受刑後,人頭回入宮要褪衣檢查身子,且宮中他這等身份的大太監每五年一檢,即便老祖宗疼愛祁聿免了這些年體檢。
宮檔上淨身日期跟入宮數次查驗怎麼算,難不成都是偽的?沒階的小宦都是十幾人一間屋子一起褪衣,能全作假不成。
宮中任何記檔失虛以死罪論,早年的祁聿憑什麼有人敢替她擔這份死罪。
陸斜手中刀鞘再朝下壓一分,祁聿疼得喘口粗氣。
好似力道是有些沒分寸,在考慮下要不要輕饒祁聿半分,一想昨夜祁聿殺他還要進門確認身份更可惡。
陸斜咬緊牙,該他疼!疼死他!
指腹卻不受控縱了祁聿半分,手上力道減輕,怕傷著人。
祁聿感知肩上刺疼淺淡,驚愕看眼陸斜。
他這是什麼意思。
「老祖宗以什麼逼你殺我,你又因何會對我動手?你說的合理,我......」
其實陸斜心裡清楚,祁聿身上的脈象才是自己死因,可祁聿說是劉栩,他還是要好好問問。
手上牽動心裡一道給了心軟,可見祁聿眼中不可置信,還反覆端量他一顆真心時,陸斜氣祁聿仍舊不信他,口中將出的話陡然調返個個兒。
「我也饒不了你!你還是償我一命吧,昨夜你下手太狠。」
狠到能坐他房門前親眼看他被火燒死,人還堵在門前怕他逃生。
那幾個漂亮的小元寶只是祭奠,有這功夫都沒想著救他。還令人驗屍、鎖宮、下殺令,便是到了殿下、陛下身旁還以重金懸他性命。
天底下就沒比祁聿還心狠惡毒的人。
祁聿眉心細掐,吁口氣。
這才是正常人反應。
她剛啟唇想將陸斜再矇騙或哄哄。
門外提聲複述:「秉筆?秉筆是何物砸了,您可安好?需要奴婢進門收拾麼。聽這聲恐是碎的厲害,您叫奴婢進門,免傷著您。」
「秉筆再不應聲,就容奴婢犯矩進門,稍後請秉筆寬恕。」
祁聿掀眸,眼底深色卻不顯在陸斜眼前。
「我先將人哄走保你性命,你我一會兒再商。」
提音準備叫人退下,陸斜手中刀鞘橫頂上她喉嚨。
陸斜攏身湊近:「祁督主想活命嗎?」
「求我。」
不是祁聿哄走人保他,是祁聿自救,祁聿身上的秘辛鐵定要自己性命。
所以眼下到底是誰保誰性命?祁聿怎麼至此還想翻站高位試圖在主導權上誘騙他。
換個不堅定的,真能被祁聿咬文嚼字弄迷魂。
門外人走後祁聿必然再使力哄騙他,然後再尋時機殺他。
祁聿舌尖倏然咬破,刺疼連同腥氣一道入喉。
她抿唇,抬眸狠狠盯緊陸斜。
可惜文書房無燈火,除卻窗外透進幾分瞧不清人的薄光,她已然看不清陸斜是何模樣了。
祁聿自來不受人鉗制,明知毫無勝算甚至不該,還是抽出袖中薄刃抵上陸斜心口:「看誰先死喏。」
仰眸,陸斜攏盡她身姿。
祁聿神魂密密麻麻犯起怵,愈發後悔昨日下手不夠狠絕。
陸斜垂目,無視心口利刃,再迫近一步。
另一隻手將薄刃在心口捏緊,祁聿一刀殺不死他反將門外人引進來,自己秘密可就不保了。
這般情形還不肯退讓,是怕『求』字出口便再無轉轉圜處境?
不受脅,倒要看看祁聿真遇絕境受不受脅。
她掐眸冷瞪。
「白眼狼,養你幾年回頭咬『乾爹』。不是我拿半條命跪保你,你當年早被老祖宗玩死在房裡,你就這樣恩將仇報?陸斜,子殺『父』,你不怕報應?」
祁聿清冷麵容更添幾分寒霜,一身凌厲的刺尖銳到丈內不可近。
冶艷風情透骨氳膚,卻與他愈發生疏,至成陌路仇敵般。
看祁聿真被逼急,陸斜傾身貼近。
因祁聿可能是女子,這次傾得沒有往日近,沒蹭到人耳側。
陸斜垂眸渾言道:「怕啊,所以我就想再近身伺候『乾爹』而已,祁督主給個機會,這次我一定乖乖的,比以前更乖好不好。」
「只求『乾爹』不要棄我。」
他要知情,才能護著。
祁聿若真是女子......宮中今日風言祁聿要搬去老祖宗房中,這簡直是不要命之舉。<="<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