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散出一陣濃重的藥味,月若正捧了煎好的湯藥進去餵藥。喬若雲正欲進了屋去看永嘉,卻聞得屋外一陣急急的高呼聲:「二小姐可在?有二小姐的急信!」
聲音太高了,三郎替擰著眉的阿姐開了屋門,見著屋外跪著的人時,姐弟二人均是一愣。
這是他們大哥身邊得力的將士陳五,一直伴在大哥身邊做事,他如今該是跟著大哥在軍營里的。
三郎急急上前扶起了陳五,問道:「你怎麼回來了?大哥呢?這送的什麼信?」
陳五道:「將軍派俺快快將這封信送到二小姐手上,但他娘的每一個關隘都查得嚴,所以耽擱俺才趕了這麼久的路,這封信是一月前就寫了的,將軍說務必送到二小姐這兒,再由二小姐轉呈永嘉公主。」
姐弟二人同時愣了,都道:「永嘉公主?」
喬若雲急急接過了信,上面的字跡卻是大哥的無疑,眼下永嘉正昏著,也看不了信。她不禁困惑,細問道:「大哥給公主寫信?」
陳五掃視了一圈四周,低了聲道:「當然不是將軍寫的,是那個蕭家的誰......誰來著寫的,但說是必須讓將軍代送,俺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
姐弟再次異口同聲道:「蕭承遠?」
陳五一拍掌:「哎,對!就是那小子。這小子在服刑呢,卻和將軍關係打得老好了。」
陳五退下了,三郎疑惑道:「蕭承遠給公主寫信幹嘛?寫就算了,還叫我大哥
送?送就算了,還是讓陳五急送?」
喬若雲飛快地思忖著,定然是有什麼要緊事......一月前寫的信,一月前有什麼事?永嘉與裴清和離,裴清在刑部大牢等候定罪。喬若雲皺了眉。
她沒顧著一臉疑惑的弟弟,徑直進了裡屋疾步走到榻邊。
月若剛給公主餵完了藥,永嘉剛剛蒼白的神色紅潤了些。喬若雲糾結了半晌,最後道:「她一昏也不知多久才能醒,三郎!再叫郎中過來,試試有沒有什麼叫她快些醒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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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根針扎入穴位,永嘉陡然醒了。
還未等她清醒,她就被扶起靠在軟枕上,手裡被塞進了一封信。喬若雲飛快地講了一番這信的來歷,永嘉顧不得仍有些昏的腦袋,徑直將信拆了。
信封上的字是喬若雲大哥的,信中的字卻是蕭承遠的,無疑。
信中一改往日規整的風格,字句皆是白話,甚至見得出下筆十分匆忙。信中言:
此信書於隆順三年三月十五,不知送到你手上時是何日,但願還能來得及。
邊關得消息不如京城順暢,我雖早已知曉京城流言及晉王府行述之事,但未放在心上,因為我覺得皇上定會護著裴清。今日我卻驚聞裴清與你已經和離,他尚在獄中,便知皇上此次是動了真格。
他的刑罰未定,可按行述及流言所言,他定是死罪無疑。我聽聞是你向刑部遞送裴府一應書信,我不知你為何這麼做,也不知你與裴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心中焦急萬分,便藉此信望你能回心轉意,至少保他一命。
你從前問我為何會信任裴清,從前我不能告訴你,但如今為了裴清的命我必須告訴你。他的確彈劾過不少如我蕭家一般的忠良之臣,可並非他的本意,只是他身後之人借他之手而已。
此人是誰,我無法言說,但我相信你能明白。從前不敢和你說,是怕你傷心,但是如今,若因你不知情而讓裴清丟了性命,二者相較之下我寧願你是知情而傷心,至少能保住他一命。
裴清當年並未回鄉養病,而是留在了京城中為此人效力。此人身邊聚集不少江湖術士,其中有一人善易容術,集天下之大成,而裴清就藉此術效力。
祁隱入宮任職,裴清返鄉養病;祁隱辭職離京,裴清返京上職。
我相信你曾有幾刻會覺得裴清酷似從前的祁太醫,但因你不知天下有此易容之術,所以不敢認定。我善辨人身形,所以才敢斷定裴清就是祁隱,所以才敢在那時相信他。
如今情勢逼迫,我才敢將此事告知與你。你恨我也好罵我也罷,但是希望你和裴清來得及。
信紙脫了她的手,輕飄飄地落在了被褥上。
永嘉愣愣地看著喬若雲,沒有哭,只是愣怔著,像一個丟了魂的木偶娃娃。
喬若雲不知蕭承遠信中寫了什麼,但是剛剛見了永嘉陡然睜大的眼睛,還有蹙緊的秀眉,便知是一樁要緊的大事。見著永嘉如今的神態,趕忙坐到床沿上攬著她,焦急道:「怎麼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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