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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了視線,走到了書案邊,將燈盞放在了書案上。想是祁隱收拾東西走得急,沒有帶走那些醫書,書案上有一本書還半卷著攤開。永嘉拿起來看,這是一本《傷寒雜病論》。

正拿起的時候,她瞥見了書底下壓著的一張信箋,像是看書看倦時隨手拿了一張紙閒散地寫的。永嘉便是這樣,看書看累了,偶然想到一句什麼話便寫下來,順便欣賞欣賞自己的墨寶。

她拿起有些泛黃的信箋,寫得閒散,字卻還是漂亮。

這個字倒是同祁隱平時寫得不像,沒有他那麼工整,反而恣肆狷狂了些。

永嘉只當是閒散時寫著玩,並不注意字法。

上面謄著一首詞:

「江南節物,水昏雲淡,飛雪滿前村。千尋翠嶺,一枝芳艷,迢遞寄歸人。

壽陽妝罷,冰姿玉態,的的寫天真。「[1]

這首詞本還有最後一句,不知為何卻沒有寫上去,像是寫的人轉了心意,半途回去在「壽陽」二字上輕輕地劃了一道,旁邊落了兩個極小極小的字,永嘉要拿得很近,在燈下才能看清楚。

她看清了那兩個字,頓時盪魂攝魄。

那兩個字是,永嘉。

淚珠落下,砸在信箋上,撲通一聲響。

他當時就喜歡她,他一定不是躲著她才不告而別。

她誤信了投江殉主的傳言,心裡怨著他,他若在九泉之下有知,應該會很著急吧。

永嘉將信箋仍放回原處,滅了燈,屋內昏暗下來,只有半掩著的屋門透了陰雨天氣不盛的日光進來。薄薄的塵霧飄飛,她在昏暗的屋內立著,手漸漸地攥緊。

不是她無情,是裴清先錯的。

「月若,回府吧。」

-

永嘉沒有進過裴清在裴府的書房。

她嫁過來十日後啟程南巡,並未將裴府上下每一處都看了。加之那時候她和裴清還不熟,沒有想法跑到他的書房裡。

其實很多府院上都有規矩,婦人和孩子沒有吩咐是不能進書房的,因為書房裡存著公文和一些密信,這是斷斷不能讓外人看的,即便是自家府院的人也不行。

永嘉起先就沒這個打算,但是裴清當初特地和她說:「娘子若是願意來書房瞧一瞧我,隨時都來。」

十二月在杭州時,她倒是時常去書房裡陪他。偶爾給他送一盞茶一碗羹,多的時候立在他身側給他研磨,或許只是坐在他身邊讀書。

裴清偶爾也會將政事拿出來和她論一論,但永嘉從小到大遵的都是「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自己本身也對朝政沒心思,就不大在這上頭感興趣。

裴清的公文和信件從來不藏著掖著,這些東西於她而言不過是廢紙,他就算是送到她眼前她也不會看。

眼下,永嘉立在書房外,就如進祁隱的宅院那樣一般默然著。

但她沒有默然太久,便推了門進去了。裴清的書房精緻典雅,用具都是上好的,看似質樸低調,但難以掩住上好材料透出來的貴氣。書房的陳設井井有條,是阿泉每日都會打理的。

如今裴清不在府里,管家的本是將書房嚴加看守著,但見著是公主來,便也沒攔著。

永嘉在書房內走了一圈,最後默默地嘆了口氣。

裴清他還真的是信得過別人,所有的東西,都亮亮堂堂地擺著。即便是存放書信的盒子,也都沒有上鎖。

如若是他仔細藏了起來,又或是在這些盒子上一應上了鎖,永嘉的心裡會好受些。她立在書案邊,胸口再一次悶起來,充斥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傷、疑惑和一些愧疚。

眼中湧上水霧,她仰頭看了看書房內不存在的天,不欲讓淚珠落下。

一天內,她去了祁隱的宅院,又來了裴清的書房。一個是她從前喜歡的人,一個是如今她下定心意要白頭偕老的人。她不禁笑了一聲,伴著這聲笑,臉上的淚再如斷線珠子一般落下。

造化弄人。

她將所有的書信密函都收拾好了,

沒有打開看,只一齊收在一隻大箱子裡。劉管家見她命人將這些東西抬了出去,張了張口,雖疑惑著,卻也不敢說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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