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頭穿透眼球,拓跋真只覺一陣劇烈的疼痛,右眼瞬間變得模糊不清。
血跡從傷口處流出,在臉上形成一道蜿蜒的血線。
「是誰?是誰!」拓跋真憤怒地咆哮,「卑鄙無恥的小人,滾出來!」
「傻子才出去。」一擊得手的桂枝兒,藏在城門外的梅花樹下。
她披了一件從空間中取出的白色裘衣作掩飾,與未融化透徹的雪堆混為一體。
「姑娘躲好,我去會會他。」
欒霜柏聞言熱血上涌,夾緊馬腹竄了出去。
白馬雪影在一片箭雨中飄逸走位。
暴怒的拓跋真,硬生生拔出箭頭,嘶吼著將全部怨氣都發泄在揮舞的彎刀上。
刀弧猶如閃電,劃破焦灼的空氣,發出尖銳呼嘯。
凌厲殺氣,讓周圍士兵不寒而慄。
斗到深處,欒霜柏賣了個破綻,讓拓跋真把彎刀直往心窩裡捅。
他舒展臂彎,款扭狼腰,只一挾,便折住拓跋真持刀的手腕。
掰了兩下,沒掰動。
「嗯?」
欒霜柏心中一驚,他沒料到拓跋真竟是如此大力士。
「明明告訴過你,毒液徹底風乾後效果就不明顯了。」桂枝兒無奈地嘟囔,「非要逞英雄。」
趁二人僵持之際,摔落在地的蔡統領撿起火棍襲擊拓跋真的坐騎。
馬匹受驚,為欒霜柏爭取了時間。
見狀,桂枝兒順手摺了身後一枝梅花。
它的枝幹蒼勁有力,花瓣潔白如雪,花蕊帶著一絲粉紅。
桂枝兒的故鄉有個理念:叫「來都來了」。
「來都來了,總得搭把手。」桂枝兒輕點足尖,利用斗篷捲起的氣流展翼高飛。
「大梁有沒有將領不關我的事,你們可別打劫我的滷味店啊……」
微風拂過,梅花輕輕搖曳,散發出淡淡香氣。
桂枝兒輕飄飄地略過雜亂血腥的戰場,謫仙一般,施展出融合了逍遙派武功的擒拿法。
以柔克剛,借力打力。
「姑娘仗義!」欒霜柏爽朗一笑。
兩人協作默契,分左右架住了拓跋真的身位。
恰在此時,一柄閃著寒光的陌刀,如蛟龍出海。
刀橫飛而來,掐著瞬息時刻割裂了拓跋真的脖頸。
「好快的飛刀!」
桂枝兒扭頭,對上的正是劉善淵深邃的眼眸。
他顰眉移開視線,忍住腰腹舊傷,冷靜殘酷地下達指令:「敵軍將領已死,速戰速決,窮寇莫追!」
「三公子沒了,完蛋了,快撤啊!」達奴人用嘰里呱啦的方言傳遞著訊號。
惶惶如喪家之犬。
局勢瞬間逆轉。
桂枝兒卻有種不祥的預感。
此人看起來在乞顏烏什部落頗有地位,他死了,不知會引來怎樣的瘋狂報復。
清晨,有金色自上而下拂過雪山尖尖,蜿蜒的山脈上白雲卷騰。
日照金山,天亮了。
第9章 滷肉拌飯紅蔥頭在熱油中煎炸。
劫後餘生的蔡統領指揮手下在廢墟中打掃戰場,逐個搶救傷員。
一隊小兵遠遠奔來,沿途縱馬疾馳,個個神情焦慮,連身下的馬匹都喘著粗氣。
「大人,凌河縣令不信達奴人能翻越梅山,還在跟駐軍爭執,只准一伍軍士跟我們回來探查情況。」
棋牌兵差點哭出聲來,語無倫次,他以為回來之後看到的,只剩被燒殺劫掠的府城。
萬幸萬幸!
滅火後只殘留下焦黑、坍塌的城牆,更有小兵被彎刀砍斷臂膀,躺在地上抽搐。
桂枝兒看著眼前的爛攤子,很果斷地選擇回城收拾行李。
「三十六計走位上。」
無論哀嚎還是血跡都不能讓她再次心軟。
清晨的空氣透著寒意,她裹緊了裘衣外袍。
逐漸甦醒的街市今日空無一人,往常挑著擔子的小販們,可能還藏在家中地窖瑟瑟發抖,不敢露頭。
「原以為北境極寒地帶,山珍稀有,就地取材做些美食能完成任務。」桂枝兒琢磨著,「可這進度卡得一動不動。」
98%,離回家只有一步之遙。
桂枝兒實在是不甘心。
「走了那麼多世界,論普通人生存,還得是在和平、法治社會。」桂枝兒仿佛一個局外人,憐憫地嘆了口氣。
為今之計,保命要緊。
若是乞顏烏什部落再集結人馬反撲一次,中心府城的殘存兵力可抵擋不住。
桂枝兒回到滷味店,後廚縈繞著淡淡的食材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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