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他的下巴,硬是往嘴裡一塞。
喉嚨不自覺地吞咽。
「咕咚。」就咽了下去。
「什、什麼東西?」欒霜柏不知所措。
桂枝兒拔刀出鞘,隨口答道:「祖傳的伸腿瞪眼丸,閻王讓你三更死,我都能留你到五更。」
系統出品,必屬精品。
然後不等欒霜柏反應過來,鋒利的刀尖直接劃破肌膚。
伴隨著微弱的撕裂感,疼痛從刀口處蔓延。
欒霜柏猛的咬緊牙關,呼吸急促,心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刀下的他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綿羊。
「放心吧。」桂枝兒一絲不苟地拔劍,「能活下來,到我店裡,請你吃滷肉飯。」
寒冷的天氣讓人體逐漸失溫,連血液的流速都變慢了。
欒霜柏迷迷糊糊,完全沒有注意到桂枝兒是從哪裡拿來的針線。
只記得縫合又快又穩。
腦海里幻想著桂枝兒最後說的滷肉飯。
肉質酥爛的豬五花,小火慢燉的湯汁,一口香甜的大米飯……越想肚子越餓。
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烏雲已經不再遮月。
似乎已過子時,白馬正親昵地圍著他打轉,半是焦急,半是依戀。
「姑娘,府城怎麼樣了。」欒霜柏喘著氣兒問。
四下一片寂寥,無人應答。
唯有夜蟲在樹上,偶爾鳴唱一聲。
她走了?
欒霜柏有些失落。
他低頭看向胸口,傷口已經被妥帖地包裹好。
欒霜柏強撐著站起來,抵著樹幹喘息。
「小將軍,你恢復的還挺快。」桂枝兒突兀出現,似乎掐著點等他甦醒。
她拿出兩把冰冷鋒利弓弩,遞給他一把。
「這是……」欒霜柏驚訝地接過來。
「連弩。」桂枝兒拉動木質的連杆,勾弦、放弦一氣呵成,「我放在狩獵點存著的。」
兩軍交鋒,以弓矢為先。
「嗖嗖。」
連弩能裝二十枝箭,每次發射兩枝,所有的箭在十秒鐘內都能完全發射出去。
箭尖扎進對面的樹幹里,尾翼還在微微顫動。
「當真巧妙,這是你自己設計的嗎?」欒霜柏點頭認可。
作為少將軍,基本的軍事素養還是有的。
在他看來,這種名為連弩的武器,射程遠、射速快,最重要的是操作簡單。
單兵使用可能殺傷力不大,但是若讓當地的民兵百姓,通過簡單訓練進行自衛,還是綽綽有餘的。
桂枝兒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想法。
淡淡補充了一句:「箭頭還塗了點兒毒,七步草汁液。」
好狠。
但欒霜柏十分欣賞。
戰場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那我們……」欒霜柏三分猶疑,兩分希冀。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下攻城。
達奴劫匪沒有選擇凌河縣,而是直接衝擊中心府城,可能就是想打個措手不及。
沒人料到他們肯翻越梅山天塹。
即使有兩人拖延和通風報信的變數,府城防衛力量不足是事實。
「這有一簍子箭。」桂枝兒展示了斜挎背的竹籃,「鐵首的飛鳧箭交給你,平時打兔子用的骨箭、木箭,只能湊個數。」
不做便罷了,做就要有萬全的打算。
城裡城外往返那麼多次,地形和伏擊點她早已了熟於心。
「毒液徹底風乾後效果就不明顯了。」桂枝兒眼神堅定有力,「出發吧,小將軍。」
她的長髮已然盤起,袖口緊緊收攏,顯得乾脆利落。
欒霜柏也不囉嗦。
江湖兒女,萍水相逢就能並肩作戰。
「委屈姑娘了。」他忍住傷痛,飛身上馬,「若是箭射盡,達奴人還未退兵,就讓雪影送姑娘離開。」
感受到桂枝兒一隻手勒緊他的腰腹,欒霜柏耳尖微紅。
月光如流水般傾瀉,高處的針葉林,落下斑駁參差的黑影。
京城是小橋流水的江南風致,塞北卻如此寒風凜冽。
但也不差,欒霜柏心想。
「我剛才治療看到,你原本就有傷?」桂枝兒打破了寧靜的氛圍。
「沿途治安不太行,全是匪徒。」欒霜柏略顯委屈。
明明他輕裝簡行,可自從離了京,接連碰到殺人劫道。
連住個店都是黑店,就沒消停過。
桂枝兒若有所思:「聽說你是聖上欽點的金科武狀元,怎麼會來鎮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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