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王妃喪眉耷眼,倚在我肩頭:「怎麼個迎難而上?去庫房取驅蟲草抽它?」
我被她逗笑了:「好吧,如果娘娘有那個膽量。」
常宴伸手把詹王妃從我身上扯下來,拉開凳子挨著我坐下:「你有什麼打算?」
我把自己在瀕死前的想法大致地陳述了一遍。
我道:「所以,這次循環的主要目的,就是規避那場大火,活到七月十七日。」
常宴道:「我有同感,它在害怕七月十七的到來。」
詹王妃起身踱步:「好吧。看來我又要侍寢了。既然躲不過,不如咱們......」
我道:「不如咱們干一票大的,把能解開的謎團全解開。」
這次循環,我們的目標有三個。
第一個,是規避火災,活過七月十六日。
第二個,是查明縱火的元兇。
第三個,是深入虎口,儘可能增加對那隻怪物的了解。
我還記得春巢宮走水的那一夜。
自己明明是清醒著的,卻忽然睏倦乏力起來。
我推測,失火那夜的情形是這樣的:
詹王妃侍寢後佯裝昏睡,隨後有人點了迷香。
此人封死門窗放火,其餘人昏死在火中,全軍覆沒。
詹王妃道:「會不會是王上做的?」
她又一拍大腿:「不對,它想弄死我們幾個,就是動動指頭的事,放火做甚!」
我豎起大拇指:「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學會舉一反三。」
常宴道:「那可疑的人就是許王后為首的那幫嬪妃,還有展昭與展越兩名常侍了。」
我們打算兵分三路:
詹王妃照例侍寢;
我躲藏在寢宮內,探看殿內情況;
常宴功夫不錯,躲在檐上的視野盲區,觀察縱火者。
我們三人,正好一個侍寢,一個守殿外,一個守殿內。
只是,還差一個人,一個能在春巢宮外監視外來者的人。
山花沒有功夫傍身,讓她潛伏在外,實屬強人所難。
我遲疑片刻,在展昭與展越之中,選擇了展昭。
若他是兇手,被外派後,折回來縱火的難度會增大。
若他不是兇手,那選他去監視,正好沒錯。
至於為何選他,而不是展越。
或許是......出於某種直覺。
找上展昭時,他正在裁剪院內灌木多餘的枝葉。
他身形頎長,側臉英挺。
夕陽坐在他肩頭,整個人陷入柔軟的餘暉之中。
展昭從不多言,這是他可愛的地方。
我只說是王妃有令,要他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他便應下。
我在倉庫搞了口鑼,敲起來「哐當哐當」響。
山花一看見我敲鑼就笑,面癱展昭點評:「嗯,很有精神。」
我道:「天乾物燥,諸位記得謹防火災。
「每人房中都需備濕帕,再放十個裝滿水的木桶,這也是娘娘的意思。
「如遇走水,有人敲鑼,你們聽到鑼響,就提桶救火。」
金色餘暉漸漸地隱去,山花已去廳前備膳。
我目送日落,緊緊地攥著手中的落槌,就像在緊攥自己的命運。
希望我在看見他的秘密之後,尚能苟活。
入夜,魏常侍提前三刻來通傳侍寢一事。
三刻鐘後,明黃色的轎攆,在春巢宮前停下。
俊美的滇南王撩開車簾,緩緩地踏入了春巢宮。
同我的第二次循環一樣,它進入寢殿前,先命人回房。
與此同時,計劃正在有條不紊地行進。
我們三人......四人,已按照計劃各司其職。
常宴佯裝回房,翻窗而出,匿身在檐上監視縱火者。
沐浴更衣後的詹王妃同上次一般,挽著王上,步入寢殿。
我蜷縮在寢殿的櫃中,透過鑽好的窄洞,觀察殿內的現狀。
放哨的鑼在常宴那裡,防身用的匕首與蒙臉的濕巾塞在我懷中。
草木青色的帷幔輕漾著。沐浴後的詹王妃向王上嬌笑:「陛下。」
被浪翻滾,詹王妃熄燭。床頭鑲嵌的夜明珠在泛著幽光,格外醒目。
詹王妃佯裝睡下,但王上沒睡,它倚在榻上,輕撫著自己的小腹。
心臟脹得幾近炸開,我暫時將臉移開,試圖平復自己的緊張。
習慣性地抬手摸了摸鬢間的珠釵,我的心頭了些。
借著夜明珠的冷輝,我緩緩地湊近那道窄窄的縫隙。
我拼死捂住了嘴,好讓自己不會失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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