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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出門時,又聽場館一角落嗡嗡作響,二人立刻踩住腳步,不約而同地朝那兒沖。

那兒的拐角,放著台印表機,唰唰飛著荀北剛剛遞給他倆那樣的表演宣傳單。

文儕踩住滿地的彩紙,將印表機開關「啪」地摁滅,那老機器倒開始咔咔開始了新一輪運作。

幾秒後,它將一張委託謎題紙吐了出來。

【壹、我將一段骨鋸作兩截,一端說愛,一端說恨。】

【貳、我在登山,我不登山。】

【參、我驚覺我的破船上住著一位老水手。】

【肆、我住入廢墟下的鼠穴。】

——仍是大樓里那四個。

「果真和孫煜那陰夢的構造類似。」文儕喃喃說。

「還是有些不一樣,當初孫煜切換世界後,起初的謎題解釋完全推翻。而在這一陰夢裡,我們在大樓中對謎題的解釋並未得到否定,這就說明那些解答也是正確的,即這四謎題皆具有雙重含義。」

***

文儕陪戚檐回宿舍換了身衣裳,倆人乘著那黑魆魆的生鏽電梯往上走,方踏進【光明街區】,忽聞一片嘈雜。

四面亮起奔走呼號的聲音,腳步混亂,間或有跌倒後經人踩踏的哀嚎。

迎面奔來三四個大汗淋漓的光頭居民,壯得牛似的,卻是縮頭耷腦,跑得唇都白了。日光燈一照,光禿禿的頭皮晶閃閃,油光鋥亮。

戚檐在喧囂中與文儕十指相扣。

他倆與人群格格不入,萬眾在叫嚷、在奔跑著從他們身側過去,卻個個含糊其辭,任是戚檐如何豎起耳朵都沒能搞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見他掌心暗暗使勁,文儕知道那小子是在借這麼個混亂時機,偷摸著耍流氓。

倒是出奇,文儕這回沒與他計較,只嘆說知道了。

不是知道戚檐的心事了,是知道為什麼眼下這街上開仗似的亂了。

「上一局也是差不多這時候,我從【科考實踐所】出來,恰遇上了104號無差別殺人……當初他還站到我面前來著……」

戚檐頭一回聽說,不自覺又使勁,像是忘了還牽著個人:「傷到了?怎麼逃的?」

「倒是沒傷到,也不記得怎麼逃的,回過神就在工位了。」文儕皺眉看向戚檐越收越緊的五指,「抓棉花呢?捏著好玩?」

「安心。」戚檐樂呵呵的,每日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他只有在文儕面前這樣,碰著了,心頭淤塞的爛玩意都水似的化了。

文儕沒朝那笑臉人動手,眼一斜,見一小店的二層露出半張凝重臉——朱廉。

他在那兒幹什麼?

也不解釋,拽了戚檐便大步往十步遠的小店去。

那是一家旅店,門楣桃紅配紫的過門箋迎風飄,很是招搖。

望一眼內部擺設,先大致猜出是個大老闆。

沒曾想也是個熟人。

「秦老闆,」文儕端著笑停在櫃檯前,眼卻有一下沒一下地瞟向樓上,「同您打聽個人唄。」

算盤被撥得哐哐響,木珠相碰,音是脆的,空心。

「不成規矩。」秦老闆嗔怪一句,卻沒抬頭看客,直待將帳本一合,這才仰頭,「單人雙人,大床小床?」

「噯!」戚檐兩手摁了文儕的肩,搶似的答,「雙人大床房,近來亂,我倆相互照應著,總歸安心些。」

秦老闆手上功夫利索,將鑰匙一拿,帳單一簽,銅壓紅紙一塊兒遞過去:「說吧,找誰?」

「朱廉,朱獄警。」文儕將戚檐往前一推,很親切地說,「他倆從前是舍友來著,想著打聽打聽他住哪間房,夜裡好一塊兒聚聚。」

正說著,只聽樓上「啪」地一聲響,是什麼東西碎開來。

秦老闆哪裡能忍,只仰頭高聲說:「什麼碎了?我一會兒上去看,若是窗呀碗的,要照價賠償!!!」

說罷惱火地低頭瞅著他倆,說:「朱廉在二樓【721房】,你倆住他隔壁【722房】。」

他倆匆匆謝過那正在火氣上的老闆,便爬上了二樓,卻沒回自己的屋,單賊似的往隔壁房瞧。

房門沒合攏,露出的縫隙剛巧能容人放一隻眼。

大紅大綠的內飾,銅床鋪方格被縟,紅木交椅邊上擺一個西式的等身鏡,上頭擱了張蒼綠的毛毯子,一眼看去,是半中半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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