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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伸長手臂。

「哪兒來那麼多講究……」文儕將他的手拍開,便踩著密密麻麻滿地的甲蟲與紅花往負一層去。

戚檐噘著嘴緊隨其後,不時嘟囔幾句,文儕聽得煩了,彎腰撿了一隻甲蟲便給拋向戚檐。

戚檐輕鬆躲了開,臉卻皺得活似受了天大委屈。

「哥不是也喜歡我的嘛?」戚檐一面扮可憐,一面伸手幫文儕捏去爬至他肩上的甲蟲,「真討厭,連蟲子都知道揀漂亮的人黏。」

「憑什麼它們想黏就黏……」

「我也想爬到大哥身上去啊……」

「真討厭,憑什麼我不行?」

「我……」

「閉嘴!」文儕瞪他一眼,斜了手臂擋去戚檐向前的步子。

有一頭被挖空臟腑的鹿正橫在通往二手市場的透明塑料帘子前,文儕要繞開,戚檐卻扯住他的手,自顧蹲身去看。

「鹿象徵的可是長壽呢,如今這大樓底下死了只長生獸,可不得叫滿樓的人慌了神?」

戚檐略抬下巴,文儕便瞭然地將身側廢紙箱上的兩隻手套遞了過去。

他僅戴了一隻手套,左手撐在死鹿發乾的皮毛上,右手則往鹿的體內掏,臟腑相互擠壓碰撞,發出了叫人頭皮發麻的粘連聲。

「還是生掏更方便判斷啊……這手套太厚,連摸到了什麼玩意都感覺不到……」戚檐碎碎念著,利落地將裡頭東西都給掏了出去,一個個在地上擺了開。

當戚檐將一個腫塊似的東西拿出來的那剎,樓梯間的蟲巢忽又大幅移動起來,顯然是要往內進了。

戚檐迅速將另一個手套也給戴上去,然而差些咬碎了牙也沒能將那腫塊掰開。

那玩意不似尋常鹿的器官,倒有些類似白鯨的額隆體,摸起來極為柔軟,漏出的小口裡不斷流出滑膩的油脂。

文儕將邊角的東西翻了個盡,在摸著把剪刀的一剎,忙忙抓緊刀頭,將它遞去戚檐手上。

戚檐將那腫塊沿著裂口橫剪開,直至能容他二人直觀地瞧見裡邊的東西。

三層杜邦紙阻隔了血水與脂肪,被包裹在最內部的是一根約莫一指粗的烏黑玩意,一旁還放了封信。

信給文儕拿去讀了,戚檐自個兒則將那黑東西拿起來琢磨,最後下了定論——還真是根手指。

至於是誰的,他不知道。

這會兒文儕已經將信拆了開。

信封中共有兩張紙,一張落款是尤老爹,另一張則是楊姐,收信欄那兒倒皆是空著。

因是尤老爹明顯知道的事更多,文儕毫不猶疑便拿起尤老爹那張信紙,往下讀。

【長生,長生啊!!!我說了幾百遍了?!你怎麼就是不聽勸?你對得起誰?】

【老子今兒就把手指頭砍下來,放這兒了!你個畜生如果非要當個短命鬼,咱倆的關係也他媽的就到頭了!】

【你可別楊姐說是你就是,她安的什麼心啊?!你膽敢再給我說一回非短命不可,我明兒就上門去揍那裝神弄鬼的蠢道士!】

這封信究竟是寄給誰的,這麼一瞧,已足夠顯然了。

文儕二話沒說,直將它塞去了那正抓著手指發怔的戚檐手裡。

「喏,寫給你的,好好瞧瞧——別盯著人老爹的手指走神了,有啥好看的?」

戚檐聞言僵了僵,幾乎是下意識地將左手往背後藏去。

文儕被他那怪異的舉動擰了眉心,壓了他肩,抓過他的手臂來,不知為何那人一副死不樂意模樣。

「幹什麼呢……傷到了?」文儕能察覺到戚檐在打顫,也沒有多想,只倏然扯下了戚檐手上戴的黃色塑膠手套。

於是,眼底猝然鑽入一個血淋淋的肉塊。

五根骨節分明的長指皆不見了去向。

第226章

人不一定都貪心,但戚檐貪心。

他不要文儕瞧見他的不堪,不樂意文儕在塵埃落定前就將他內外的醜惡都瞧得清清楚楚。

但他其實很早就意識到,文儕生了雙能將他看穿的眼。

可文儕究竟在想什麼,他沒自信說自己真的清楚。

眼下的情況也無所謂看不看穿,至少,他不想成為文儕噩夢裡的配菜。

他希望即便是在這鬼地方,他也能給文儕留下美好的回憶。

戚檐嘟嘟囔囔耍賴著要鑽進文儕懷裡,文儕卻是死死扣住戚檐的手腕,仔細確認上邊是否仍在流血,凝眉問他疼不疼。

「不疼。」戚檐不假思索。

不疼是假的。

「真的?」文儕盯住了他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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