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儕於是開了口:「阿北啊,你和房東的關係不錯嗎?」
那荀北意味深長地瞟他一眼,笑道:「認識快20年了,算是髮小。」
「那你認識小白麼?」
荀北的身子一頓,說:「嗨呀,他倆的事兒問我做什麼呀?」
「走吧走吧。」他竄去文儕身後推他,「往前走,往上看,咱們都不能止步不前。」
***
文儕正要進阿麻館子時,忽有一保安敲著根黑棍子過來,他拿舌頭剔著牙,說:「這大半夜的,你幹嘛來的?」
荀北見狀忙抬腳攔去他面前,手撐在那「禁賭」的大字上:「叔,我這跟朋友吃頓晚飯,您也要管,忒敏感了吧?」
文儕裝出個糊塗樣,把腦袋撓了一撓,說:「我看下邊不少划拳賭錢的,這層為啥不讓賭啊?」
那保安皺個眉,說:「房東專門叮囑的,這層無論如何都不許賭!」
「這叔每天光盯著我了!」荀北攤手。
保安聞言看向文儕,急忙解釋起來:「這小子從前就是開麻將館的,每晚都吵鬧得很,今兒改行開了飯館。這一層仍屬他最不老實,我擔心他偷摸幹壞事兒!」
荀北聳聳肩,擺出無辜姿態:「您看看,今兒晚上我單請了他一個,倆人湊不成桌啊,您就放心吧!」
說罷,扯著文儕就進門,送了那人一句:「您今晚也辛苦!」
文儕把門摁上,問他:「阿北,你和房東關係不是很好麼?怎麼他還禁賭壞你生意?」
荀北努努嘴,拿起壺涼茶領他上樓:「楊姐和老爹都在樓上等著了——你問房東他為啥那樣對我?這世上哪有東西一成不變呢?」
「你怨他麼?」
荀北搖頭:「我還支持他。他是自由鳥,愛往哪飛往哪兒飛,我是他發小,又不是鐵籠子。他管不著我,我管不著他,活著咱就找點開心事兒做吧。」
二樓沒開燈,估摸著是因為二樓沒安窗簾,怕外頭保安瞧見光亮。
「叔走了,今晚都不會來這兒溜躂了,點盞小的放桌上吧。」
那話不是對文儕說的,因為他摸黑找燈的時候,一點微弱的火星子猝然閃了起來。
他訝異地看過去,便瞧見了楊姐和尤老爹的臉。
「姐。老爹。」文儕乖巧沖那二位老熟人打了聲招呼。
「嗯。」尤老爹笑著點了點頭,忽然又扭頭看過來,「你小子怎麼來了?」
文儕以為他是問怎麼打麻將的從戚檐變成他了,便答道:「房東他今晚有些事,來不了,這不是喊我來替他嘛?」
「你替?為啥你替?」老爹接過荀北砌滿的一杯茶,手一抖,燙得老皮都紅了,「荀北你這臭小子,一點兒規矩不懂!要我手柄手教你多少回?!哎呦喂……」
文儕給他問懵了:「我不能替嗎?」
「不都有人給他替位了嘛!」
「什麼?」文儕環視了眼屋內,沒瞧著別的人,便看向荀北,「阿北,你還叫了其他人嗎?」
荀北面上表情也是懵然一片。
文儕於是小心翼翼地問說:「老爹,您說啥呢?這裡就咱四人啊。」
老爹抽了口煙,仰著腦袋將煙霧吐在半空:「你倆年紀輕輕鬧眼瞎!」
他將煙猛地摁進茶水中,在微小嘶嘶聲中,他伸出一根指頭指向楊姐面對著的空位子:
「喏,就坐那兒呢!你倆的好朋友不是?」
第221章
文儕使勁把眼闔了,再睜開,仍是不見那兒有任何人,只能打了個馬虎眼過去:「哈哈……好久沒見了。」
言罷又「咦」了聲,把腦袋哐一拍:「瞧我這破腦子,朋友太多,都把他名字忘了!」
「戚檐腦子壞了,你怎麼也?」尤老爹將那泡了菸頭的一盞茶潑去地上,搓起桌面上的淡綠玉石麻將,「不就是小白嘛!咱們這兒長生不老第一名!」
「長生不老就一定好嗎?」楊姐嗤之以鼻。
真是,這倆怎麼又吵上了!
文儕沒攔,只盯著桌面上的麻將瞧,沒一會兒便見尤老爹所說位置前的麻將自動壘作兩條。
那兒真有人啊?!
他面不改色地看向荀北:「阿北,這局你上,還是我上?」
荀北面上生了些汗,說:「我、我下樓給你們再泡壺茶,這局你來吧!」
文儕見他瞳子抖動,料想他眼下應也瞧不見小白,這是擔心滿屋人撞了邪,故而著急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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