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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怠慢,只將捲簾門往上抬了抬,便趕忙弓著腰往裡鑽。

和面需費不少力氣,揉出光滑麵團後等麵團發酵的那三十分鐘,是我打掃包子鋪的時間。

楊姐厭惡地板潮濕的模樣,她說那般總叫她想起老家的回南天,所以拖把絕對不能蘸太濕,最好方落地抹出塊水漬,不到一分鐘地上就能幹透。

拖地同樣是個力氣活,因為我總因為蘸水太多,只能極力抬高拖把,留它的一個毛尖在地上掃。

那之後是搓條、揪團、揪劑子、擀麵皮、放餡、醒發,最後把裹了肉餡的麵皮放入一屜屜蒸籠。

約莫18分鐘後,包子蒸好了,色味俱佳。

恰巧還有幾分鐘到8:00,包子鋪正式開始營業。

然而縱然我是花了十分力氣,今天生意還是不行。

大家都覺得包子應該是扁的,而不該是鼓的,說那包子做得太奇怪,奇怪得他們不敢吃。

我聳聳肩,沒辦法,我只會做滾圓的包子。

明天又到收租日了,楊姐這一天天入不敷出的,租金要怎麼付呢?

不管了,楊姐她人聰明,絕對會找到方法的。

***

夜裡23:00我下班,哪兒也不去,累得只想找家。

拖著身子走樓梯回負二層,再擠入我那窄小的出租屋。

我洗澡、洗漱,腦袋朝下,栽去床上,連掀被子蓋上的力氣都沒有。

不及一秒,大樓老鍾便梆梆敲了24下。

零點到了。

也是那一霎,我驚詫地想起來——

我不叫許絆。

我是文儕。

***

「嗞……嗞……嗞、嗞嗞嗞嗞嗞常生大樓歡迎您!」

第209章

「呼——」

狂風惡號,被捲來又拋去的暴雨胡亂擊打著數扇被鋼釘釘嚴實的大窗,最響的一次是被風捲起的、足有拳頭大的石塊砸在了浴室的窗上。

玻璃卻絲毫沒有裂開的跡象。

咚!!!

王虔猝然驚起,頭暈目眩間他生生跪倒下去。下垂的手浸入發涼的水中,他卻在那短短一剎體會到了令人絕望的瀕死感。

胸悶,心悸,窒息。

他咬牙抽了手,在迷濛中爬向浴室外的昏黑走廊。

一分鐘後,他清醒過來。

濕熱的水汽向上涌動,發間水滴滴答答地在地板上匯聚作一攤極小的水窪。

他深吸了口氣,這才低頭,目光從身上純黑的浴袍滑至右手握緊的白瓷皂盒。

那雕了兩朵紅花的皂盒顯然是從浴室帶出來的,碎裂的一角上沾著水,水中摻著幾股猩紅。

王虔將皂盒放下,抬起兩手仔細瞧了瞧,這才看見了左手一道血口子。

所以,當務之急是找條東西來把傷口纏上?

不不,最要緊的事當然不是治療,而是——

他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忘了這裡是個什麼地方,記不起自己為何身處此地,更不知道他是如何受傷的。

為了弄清楚剛才發生了何事,他決定先將手邊皂盒物歸原位。

滴答、滴、答——滴——答——

水龍頭沒有關緊,浴室的角落裡黑漆漆的,他甚至沒法看清角落裡是否藏了一個人。

他小心翼翼地端起身側的燭台往內去,忽地瞅見一抹晃動的黑影,身子連連往後退。

啪!

燈亮了。

暖黃的燈映照著中西元素雜合的浴室,他迅速將周遭一掃——沒有其他人。

水龍頭被他擰緊了,皂盒放回原位,而後他停在了那浴缸前。

地上大部分局域是乾燥的,潮濕之處僅有自浴缸開始,往外拖出的一道直連向走廊的長長水痕。

至於還有什麼不尋常之處,那便是頗雅致的鑄鐵浴缸破了一個大口,不出所料應是適才他拿手中的皂盒砸壞的。

「為什麼要把浴缸砸了……」王虔嘟囔著,忽覺自個兒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還沒來得及反應,已驀地扶住洗手池,吐了出來。

他的身子好似對此已經習慣了,吐完後感到的唯有清爽。水龍頭被擰開,他輕車熟路地漱淨口便往外走。

屋子內有許多雕花擺設,一張楠木柜上堆滿了精巧的鏨金小玩意兒,西式的鏤空銀器更雜物一般亂扔在角落一發潮的爛紙箱裡。

琺瑯硯盒作菸灰缸,彩繪轉心瓶當傘架。

一切都亂七八糟,毫無條理而言。

很顯然,他,王虔,是個極邋遢且糟蹋寶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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