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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終於傳來了薛無平的話音——「您喲!怎麼又自個兒進來了?回回如此,著實不給薛某臉面!瞧瞧您這滿身的血,嘖嘖……」

「九、九郎……來了……」那人嗓音低沉,其中幾個詞又忽地被他拔高音調,聽起來很是不自然。

「噯!我知道的、我當然知道。」薛無平的聲音忽而變得溫柔起來,「我鋪子裡那倆小兄弟會處理妥當的……他倆是好人哩!您多關照著點兒!莫再叫那凶東西傷他們啦!」

「大凶攔不住。」又是簡短而沉悶的話。

「噯……我照舊問您一句,那玩意兒姓甚名誰哇?」薛無平話里儘是諂媚與討好。

那人好似念了個極長的名字,好似有些熟悉,可事實上倆人都沒能聽清他到底說了什麼,只在木門吱呀一關後,聽得薛無平將倆人屋門一敲,念出清晰的兩個字。

——「王虔」。

【委託捌·長生不老姻緣龕廟】

第208章

「大樓里空空蕩蕩,你腳踝的鎖鏈,一步一響。」

「你淚汪汪爬過來,捧起塊碎骨,卻瘋瘋癲癲哭道——我想活!!!」

***

1996年,渭止西縣建起棟「常生」大樓,問過取名人,說是揀的「長生不老」的寓意。

大樓有七層,每一層的面積極大,原是要修作百貨商場,誰料招商引資的事兒沒辦好,樓漸漸成了爛尾樓。

1998年,樓給一人買下來。

那人買樓後並不對各樓層進行統一布局,只將大樓每一層劃分好局域,一塊塊租出去。

沒多久,樓內就住滿了。

樓內各層混亂紛雜,愈往上租金愈高,樓層也就漸漸成了樓中人判定身份級別的憑證。

2002年,那住在頂層的房東忽而鎖緊房門,在自個兒屋裡放了把火,自焚了。

樓里保安抓著滅火器趕到時,門鎖方被燒松,門板吱呀往裡一敞。

他們瞪大了眼——那房東已被火吃作了焦屍一具。

***

我叫許絆,住在常生大樓負一層,目前在二樓的包子鋪打工。

我作息比較規律。

被迫規律。

淩晨4:40起床。

因為住在地底,比起零概率碰上的太陽,迎接我的多是雨水——從一樓漏下來的積水。

水冷得刺骨不說,猝不及防就竄進屋裡了,壓根不和人商量。通常我迷迷糊糊下床,兩隻腳往地上一踩,才發現積的水已泡到了腳踝。

沒轍,泡就泡吧,別把我的雙腳泡爛便成,我可沒錢看病。

洗漱要快些,否則便容易誤工。

因我的頭髮是自然卷,一覺醒來往往翹翻上天去,每日皆需花些時間拿水壓一壓。

一般這個時候,我隔壁開修理鋪子的蔣工便喊起來了,今兒也不例外。

「小絆唉!飲用水我已裝好了啊,今兒就這一桶,你給哥送去一樓的朱大師那兒!工錢哥今晚給你算!」

「成——」我叼著牙刷,含糊道。

幫人送水是我打的一份零工,這也是我為何總起這麼個大早的主要緣由。說實話這活不算難,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我的僱主蔣工。

蔣工邏輯思維極活躍,我平日裡應話需得小心再小心,唯有把話應短,才不容易被他糾纏。

今早這便是個成功示範。

昨兒我就因為說了一句「好的」,便被他就送水這苦力活究竟是「好」還是「不好」理論了老半天。

我說「不好」,他說那就不能說「好的」。

我說「那可能也沒那麼糟」,他說干苦力活哪有不糟。

總之結論就是不能應「好的」。

我換了雙水鞋,涉水去蔣工的修理鋪子前拎水。塑料桶往肩上一扛,我的工作時間便正式開始了。

***

每逢暴雨,大樓里就鬧水災,樓梯上都是水,踩一腳留一個沒禮貌的泥印。

我的褲腿濕答答地垂在鞋邊,泥水把漏線的邊緣染得黑黢黢的,可我眼下是個抬桶裝水的背夫,不得閒去救它。

那塑料玩意兒邊角圓滑,沾了點水更在我肩頭溜來溜去,一個不當心便能叫它砸爛於地。

那般我當然不樂意,除非我想白白倒貼蔣工錢。

哦,還得賠朱大師的水。

於是我像條饞肉骨的狗似的,巴巴瞅著它。

「哎呦哎呦!當心點兒,可別碰壞我的藝術品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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