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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亮著,卻沒人應。

戚檐於是毫不客氣地將手又落去了門上,哐哐啪啪一頓拍。

沒一會兒,門開了,開門的卻是雙手揪著虎頭帽調整的方美。

「晚上好啊,美君子。」戚檐笑道。

方美正專心搗鼓他腦袋上的東西,哪有心思放去戚文二人身上,僅僅是讓開一步,供他倆進屋。

「你來做什麼?!」薛無平坐在圓木凳上,嘴裡叼著塊花糕,打量戚文二人的眼神頗警惕。

「二哥不是說了要過來和你談天的嘛。」戚檐一點兒不見外地拿腳挑了椅子過來坐,又笑道,「順便參觀參觀你的臥房,太久沒來了,怪想念的。」

「你想念我屋子幹什麼?」薛無平往嘴裡又塞了半塊花糕,含糊地罵了句,「只有老鼠和姦夫才老愛鑽別人的窩!」

「說話真是難聽,都說三歲看老,你今兒已九歲了,以後估摸著也就這麼個說話難聽的性子!」戚檐攤開手,「怎麼你就能來我房裡放蟲,我就不能來你屋談天?」

「要你管!」薛無平哼一聲。

戚文二人賠著笑,試探著翻起他屋中擺設。說來也怪,那薛無平僅僅是抬頭瞅了幾眼,便同方美該吃吃該喝喝,半分不阻攔。

他這屋裡倒沒什麼抽屜,有的儘是將物品明晃晃擺在人眼前的博古架。

戚檐伸手將架上東西挨個摸去,在一瓷瓶裡頭找到倆布扎的小人。

太有意思的倆小人!

小人皆穿白,一個寫了「薛有山」,另一個則寫的「戚檐」。那倆布偶扎得敷衍,上頭倒是毫不含糊地扎滿了銀針——任誰看都是詛咒專用。

「對倆哥哥這麼狠?」戚檐覺得好笑,還專程拿去文儕眼前晃了一晃。

文儕只一把將那寫了「戚檐」的小人抓過來,一面把那小人面上的針拔了,一面帶著那玩意去翻找其他線索。

「看那服兒!他把你二哥小人臉上的針全給拔了!」方美同薛無平告狀。

薛無平自顧嚼著嘴裡東西,顯然是不想管。

可方美還是喋喋不休,於是很快便得了薛無平一拳頭。但由於薛無平揍完他很快就往他嘴裡塞了塊甜的,故而那方美也沒夜半大鬧薛宅。

文儕的手順著櫃頂緣滑行,待摸著一手的灰後,總算在角落找著塊硬紙片,便拿下來。那物什與其說是硬紙片,實際是五張被黃紙包裹在一塊的方形紙書法作品。

文儕將那些紙張拆開挨個讀了,從上至下——

【喜到鬼來】

【鬼來雙還】

【雙還家和】

【家和事興】

【事興人定】

文儕將五張紙抖了抖,摁去薛無平桌上:「小少爺,這些東西講的什麼?」

「哈,文盲!」方美探腦袋插進一嘴。

薛無平還稍正經些,吞完嘴裡的甜餡兒便說:「四字經,我媽教我背的。」

「你背麼?」戚檐撞撞方美。

方美一邊吮指頭上沾的餡料,一邊抽空說:「當然背!」

他的眼珠子轉了一輪,刀似的眼神又扎回來:「不背的話,你們夜裡燒香拜老祖宗時心裡念的都是些啥?」

「啥都不想。」戚檐實話實說。

方美似乎接受不了這荒唐回答,只說:「哇!對祖宗大不敬,沒了祖宗庇佑,鬼要捉你走嘍!我跟你說,你很快就要翹辮子啦!」

「瞎扯!」戚檐還是笑嘻嘻,將目光從方美身上移到薛無平身上,「哎呦小寶,你平日裡不趾高氣揚的麼?怎麼這會兒一聲不吭的?」

「書院先生同我說過,有些人就是長蟲鑽竹筒,死不轉彎!你們一個兩個的都塞著耳朵過日子,多說不過浪費我口舌!」

「你從前除了拿臭詞把我倆罵個狗血淋頭,還說過什麼?」戚檐失笑,「怎麼說得像是忠言逆耳,良藥苦口似的?」

薛無平嘟嘟囔囔半晌,沒想著應對的好話,索性將他和文儕一塊轟出了臥房。

夜已深,苗嫂喚文儕回屋休息的聲音盪在薛宅半空,文儕沒辦法,只能自此同戚檐分別。

***

這是陰夢第六日。

文儕睜眼時覺得眼皮比前幾日重了好些,可要問他有何異樣麼,他會果斷地回答沒有,直到他發現臥房裡只有他自個兒,且不管是原先掛著珠簾的臥房與小廳相連處,還是兩扇軒窗,皆已被木板釘死。

釘子是從里往外打的,而當下他手上就握著一把石錘。

他沒有封死這屋子的印象,可比起好似有所缺失的記憶,更叫他雙腿發軟的是那糊滿牆面的白紙紅字。充斥整個房間的腥氣不斷提醒著他,那紙上紅不是墨,是血,貨真價實的血。

文儕硬著頭皮去讀,紙上寫的卻僅有不斷重複的四字——我不成親。

我不成親!我不成親!!我不成親!!!

文儕頭疼欲裂,抬手抱頭時寬袖滑去臂彎,露出他刀傷滿布的小臂與纏得混亂的數條帶血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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