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那玩意的氣味太沖;其次,雞作為雜食動物,血液中夾帶各類病原體,尤其是寄生蟲。
拿雞血泡澡?特麼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嗚——」戚檐將腦袋搭在文儕肩上,委屈巴巴說,「我好怕。」
文儕將他的腦袋輕輕挪開,用標準的營業微笑說:「二少爺,您還是莫要辜負了夫人的良苦用心,快進去吧!」
戚檐的神色登時就冷了下來,他當然知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文儕沒可能像平日那樣和他說話,但不知怎麼好似體會到了當小三的不快感。
註定沒法登上檯面的,見不得光的骯髒感情。
「怪不得小三都想轉正呢……」戚檐嘀嘀咕咕,可他轉念一想,薛二少是該死的小三關他戚檐什麼事?反正他愛的是文儕又不是鄭槐。
想通後戚檐也沒多說什麼,轉而像兄弟似的將手搭在文儕肩上,只還湊在他耳邊問:「薛家大少爺不會就是這麼泡出了一身病吧……」
說曹操曹操到,那薛大少薛有山快步走了來。他也不看他們倆,脫了上衣便踩著矮木梯跳入了那滿滿一盆雞血桶中。
那大哥行事爽快,但這麼一出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他戚檐身上了。
「加油,給大哥看看小弟你不是孬種。」文儕在戚檐背上推了一把。
戚檐沖文儕乾笑幾聲,便也上了木梯,他深吸一口氣,右腳先朝前一邁,左腳頓了頓,卻還是在一秒後向前去了。
戚檐落入浴桶中,他原以為很快便能觸底站起,哪曾想倏忽間好似有什麼東西抓了他的腳踝,生生將他朝下拖去。
就好若墜入了深海,無窮無盡的下落。
第189章
浴桶深處伸出幾根類似於章魚觸手的長條,那東西將戚檐的腿死死纏了幾圈,吸盤般的凸起緊貼他的皮膚,似乎要將他的血肉吮吸進去。
他能感覺到來自原主的巨大心理壓力,在沒有任何東西能抓住的情況下,他似乎只能任憑自己被血紅色的海水淹沒。
他掙扎著蹬腿,除了感覺到抽筋的前奏以外,他開始出現溺水的症狀。他止不住地咳嗽,嗆水,心率亦在此時迅速減慢。
可他仍舊試圖擺脫眼下若虛若實的處境,直到那死命將他往深處拽的東西將又尖又長的指甲掐入他的小腿肌肉間,帶出五道長長的血痕。
戚檐忍無可忍,改而低頭看向那糾纏的東西,他清晰地感覺到那一剎的心悸。
——不止一個人掛在他的腿上。
打頭的是文儕,而後是薛當家與薛母。
他們在將他往下拽,拽往不知終點的深處。
而戚檐思忖再三,最終還是放棄了掙扎。
其實放棄下意識的求生欲並不是件容易事,但看到文儕,也就是鄭槐的那一眼起,戚檐便意識到,連這莫名其妙的幻覺都在暗示著什麼。
鄭槐同薛家夫婦一塊兒拉薛家二少墮入深處,這能暗示什麼呢?鄭槐和薛家人應該始終站在對立面才對吧?
暫且不論三人合作的問題,薛母不是很愛他兒子嗎?鄭槐不也是愛著二少的嗎?假使真的有人要害他,那麼薛有山應該會更合理,難道不是嗎?
戚檐沒弄明白,倏忽間便被從上方伸來的一隻手拽了領子。
「呃——咳咳——」戚檐撐在桶沿朝外吐出誤吞的雞血,被那血腥味刺激得幾乎昏厥過去,「哈……讓我死了算了……」
戚檐被人從桶中拉出去,繼而仰躺在地,手邊站著正挽袖的文儕,他衣服上沾了好些紅,顯然剛剛將自個兒拉出去的就是他了。戚檐伸手要文儕在挨近點兒,可文儕只撇過頭去不看他,迎過來的是薛母。
「阿檐!」薛母小步跑過來時攜著遲到的尖叫,她頗心疼地撫摸戚檐的臉,像是要哭出來似的,「你怎剛入桶就給嗆著了?可給媽嚇壞了!」
戚檐默默瞧著她擔心的神情,想起了幻視的景象,於是問:「媽,您還愛我吧?像愛大哥一樣?」
「呸!說的什麼傻話!媽怎會不愛你們了?再討厭泡雞血也不該說這般話來傷媽的心!」
戚檐覺得她的關心並不算假,那麼就不能單純將剛剛那一幕視作他們對薛家二少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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