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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院中沒了湛三爺家中那條大黑狗驚人的吠叫,唯有地上癱著個漏了腸的黑狗屍。

戚檐不由得為那黑漆漆的堂屋所吸引,文儕卻一把拽住了愣神的他,說:「上回他在廚房磨蹭半晌,咱們先去他的廚房看看!」

風狂雨橫,鋼珠似的雨劈里啪啦砸在房檐上,可很顯然,被風雨聲隱藏於老屋中的窸窸窣窣響動更叫人心驚。

湛三爺的房子氣派,從左側繞過屋子,先見個寬敞後院。只是院裡沒鋪石頭,滿院都是被雨泡軟的爛泥。往裡走時,腳常陷進泥水之中,常需費不少勁才能拔出去。

也不知那湛三爺懷著什麼心思,他順著堂屋中軸,在後院正中央修了個黑呼呼的廚房。那廚房簡陋,打眼瞧去同邵筆頭那破草屋沒太大差別,只是那麼個做飯的地兒竟比那邵筆頭住的屋子還更大些。

廚房門闔著,門上掛的鎖是生鏽的老鎖,戚檐握住鎖左右扭一扭,那鎖頭倒是出乎意料的結實。他於是抬腳踹了,砰啷一聲,鎖頭還是沒開。

文儕見狀將那屋子繞了一圈,在院中一個枯木樁上拔來一柄斧頭,只喊了聲「讓讓」,那迅疾斧風便驀然砍上木門。

文儕從小幫家裡幹活長大,練出了一身的蠻勁,平日裡他教訓戚檐沒使出過超一成的力,這會兒蓄了力,單幾斧頭便將木門劈出一條長縫。

戚檐要他先擱斧頭喘了幾口氣,自個兒把眼睛懟上孔隙,壓得木門發出吱嘎一聲。

他瞳子縮了一縮,卻始終沒挪開。片刻後,他將手後伸,說:「哥,把斧頭給我。」

文儕看準他手指擺放的位置,才擋著斧刃給他遞去。

「親愛的,你先後退幾步。」

戚檐說罷,聽著文儕的腳步聲,就著雨水把斧頭掂了掂,隨即高抬斧子猛然砍上木門。

門適才漏了好大一條裂縫,這會兒又叫戚檐迎著猛砍,不一會兒便爛得不像樣了。

「哥,閉眼。」戚檐要去遮文儕的雙眼,那人卻只把頭撇開,說,「你別……你快讓我看!」

他說著便躲開戚檐為遮擋他視線而立起的掌心,這才見屋中壘滿被水泡得膚色褪作紙白的人屍,皺縮的皮膚扭曲地相互擠壓,發腫的面容上唯有那放大過甚的瞳孔異常清晰。

他們不論男女皆是衣不蔽體,衣物被隨意扔在牆角,屍山前擺了一個紅桶,放的儘是各類金銀首飾,以及幾條材質不錯的衣裳。

門邊還擺了一個小些的桶,裡頭放著兩條活魚,這會兒還在甩尾撲水。

文儕的眼睛從碩大的魚眼上挪開,轉而看向那些個腫脹的屍身,說:「撈屍奪死人錢財,三爺還真是了不起啊。」

他搖著頭走向那些個大小不一的儲物櫃,哪曾想一開櫃便有扭動身子的蛆迎面而來——原來這櫃中裝的是腐肉。

「我靠……」他一腳把柜子踹上,雖說驚魂未定,卻還是馬不停蹄地拉開了底下的抽屜。

一道銀亮光剎那之間將他的面龐給照亮——內里儘是或長或短的菜刀,刀柄的木色都給什麼東西摩灰了,刀刃卻都是又薄又利。

戚檐從他的身後壓過來:「你說他磨刀是拿來做飯菜呢,還是分屍,又或者是殺人呢……」

文儕伸手去將那些個堆棧在一塊的刀小心撥開,只見抽屜底頭刻了行字——

【佛祖三喚,天命驅我。】

「佛祖……」文儕喃喃地念,「除了這兒,哪兒還有佛像沒有?」

「按理說這般提示都不會離太遠。」戚檐抬腳這踹踹那踹踹,可惜木材發出的聲音都實得不行,一看便塞不進什麼。

二人的視線在屋子裡四處轉,末了齊齊停在那堆冰涼的皮肉上。

戚檐掃視幾眼,說:「你受不了的吧,我看底下有好些都已經爛了,味道也重……我上了幾年解剖課,人屍看得比我自個兒的臉還要多得多。為了避免影響你狀態,不如你先出去待會兒?」

文儕咬牙,方想說「人多力量大」,可甫一對上戚檐那似笑非笑的眼睛,只覺自個兒若要死磕到底,怕是免不得吵架,於是僅深吸了一口氣,說:「動作利落點兒。」

「唉!」戚檐興高采烈。

人太多了,人屍也太多了。

文儕怕殺人犯找上門來,便倚著被踹爛的門框替戚檐守門。

大約十五分鐘過去,戚檐才終於抹著汗出來,只是他專程避著文儕走,到廚房門口那盛雨水的大缸里洗乾淨了手和臉,這才說:「屍山下邊有兩男一女都缺了腦袋,他們的背部也都被刻了字還標了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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