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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面上搭著柳條,耳上別著株荷花的浮腫頭顱。

頸子斷裂處的血肉沒處理好,各種猩紅玩意兒胡亂地外瀉。

它本該是顆頭顱。

如若它沒張開嘴沖他二人笑了又笑。

第160章

「是翠媽呀。」戚檐笑吟吟打量著那面上堆笑的頭顱,一面給文儕順背,一面從她耳上取下荷花,「這元素好熟悉……」

他將箱子合上,摩挲外蓋的紋路,說:「這箱蓋上也雕著荷花呢——只是這世界應沒有這般玩意才對。」

文儕好容易緩過勁來,誰料戚檐闔箱的舉動竟驚動了那顆腦袋,她忽然像孩童一般嚎哭起來,叫文儕又是一抖。

他咽了口唾沫,用手輕輕摁壓著心口說:「還有柳條呢,荷花配柳條,怎麼看都不是海邊景致……」

戚檐沉默了會兒,將箱子蓋緊,叫那頭顱發出的哭啼變得沉重不已。

「親愛的,怎麼好端端地提到了海呢?」

文儕皺起眉:「不正討論地勢麼?這漁村臨海我當然說海啊!幹嘛明知故問?」

戚檐的手還撫在他的背上,一下又一下,像是海浪拍打礁石那般。

他將腦袋搭上文儕的肩頭,雙手從他的腰間穿過,他抱緊了文儕,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哥,這個世界裡,根本就【沒有海】啊……」

嘻嘻嘻嘻嘻——

匣子裡的人頭還在笑,文儕的心跳卻遠比那人不間斷的嬉笑聲更快。

「沒有?」文儕不可置信地掙開他,趕忙掀開紅布向外衝去。

戚檐想去抓他的手,可是手方伸出又縮了回去——縱然事實無可篡改,卻也唯有讓他用親眼證實才具有足夠的說服力。

所以去看吧。

親自尋到真相,再回來,我會給你個安慰的。

戚檐想。

多理性又高效率的做法。

外頭天仍沒亮,瓢潑雨卻已弱了聲勢。一條灰龍似的長河扎於山腳之下,河的對面是幽綠的山林。

如此顯然的山澗,他怎麼會誤認作是海呢?

文儕愣愣地瞧了半晌,深吸一口載滿血氣的風,而後拖著沾滿污泥的步子回屋。

他將腦袋栽進戚檐的肩頭,泄氣地問:「我是來到一個新世界嗎?那我先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假的嗎?還是說現在的一切才是假的呢……」

戚檐清楚他此時並非要尋出一個答案,只不過有些混亂,於是緊緊摁住那人略有抖動的肩,說:「我戚檐是真的,你只需記住這一點。」

文儕整理心情花了估摸有五分鐘,他知道那是必要的,他不後悔,他只覺可惜。所以在那之後,他更加快了翻找線索的速度。

女人的笑聲與哭聲在木箱子裡響個沒完,同雨聲相攪和。

可這間臥室與外頭堂屋在那之後再無需注意的線索,文儕方欲進吳琛屋裡翻找,卻給戚檐攥住了腕子。

「那間屋子,之前咱們不是翻過了嘛……」戚檐垂了垂眼。

「……說不準有什麼新線索呢?」文儕說著,可戚檐攥著他往外時他卻沒掙扎。

也對。

一般沒有特殊事件觸發,同一個房間的線索不會發生什麼變化。

而第一夜,翻找房間時,他確實什麼線索都沒找著。

對啊。

沒必要再找。

走吧。

***

山林間傳來幾聲野狐的嗥叫,戚檐扶住一棵幾乎枯死的老樹,文儕就站在他的身後。

他的目光沿著崎嶇的村道向下,正琢磨著要如何避免碰上殺人犯。眉宇被枝葉縫間漏下的月光照著,瀉出一派冷意。

可堅定的目光在下一剎動搖起來,那人使勁眨動雙眼,而後擰眉回首沖文儕說:「我這眼睛越來越壞了,吳琛他鐵定有夜盲症,太難受了,啥都看不清……」

「剛剛不還好好的?」文儕琢磨著,「吳琛身上病也太多了,又是夜盲又是頭疼的……」

文儕見戚檐好似有些苦惱,只拍了拍他的肩,說:「不打緊啊不打緊,我還在呢……你是完全看不清?」

「倒也不是,但看啥都只模模糊糊有個影子……」戚檐伸出食指點在文儕的眉心,笑道,「瞧瞧,定位還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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