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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子砍了下去。

第112章

一把鈍斧驟然將戚檐的食指、中指與手掌分割兩端,噴濺狀的濃血自他的眉間往下落,潤紅了幾乎被瞋裂的眼眶,將他視野範圍內的一切皆染作了赤色。

滿手血的老媼說著哎呦哎呦,扶著腰蹲身下去,拾起兩根血淋淋的手指頭,就好若撿起了兩條骨頭突出的細肉腸。

戚檐的嘶喊聲不知怎麼被堵在喉嚨深處,縱他竭力張大了嘴,卻好若斷了舌頭似的喊不出聲來。他死命掐著頸子,即便他覺得這痛楚不及過去遭受的千分之一,卻仍似淚失禁一般哭個不停。

濕鹹的淚落在本就發潮的地面上,同殷紅的血液攪和在一起,叫他頭暈目眩。

李策怎麼如此難過?

只是因為斷指麼?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他合上眼時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與屋外的暴雨聲。

***

「喲,醒啦?」

戚檐睜眼時瞥見一張不算熟悉的面孔,他同那人打過照面,自然清楚那是來給文儕治病的醫生俞均,只不過文儕治病那會兒他偷摸著上收藏室里去了,也沒同那俞醫生說上話。

他忽然想起自個被砍斷的手指,於是將左手抬至面前——五指齊全。

於是,他試著彎了彎指頭——除了那倆指頭以外的三根指頭都蜷了起來,唯獨那倆依舊直挺挺地豎著。

他倒沒太激動,只還湊近去仔細瞧,見那兩根指頭的根部都有明顯的縫合痕跡,大紅線的縫補痕跡醒目得叫他反胃。

「靠……」戚檐罵了一嘴,又問,「四婆呢?她砍我指頭是不是得給我一個說法?」

「您又說胡話了。」俞均溫和地聳肩一笑,「您這發的不過是低燒,怎麼腦袋卻糊塗成這般?和人四婆什麼關係?您這手指頭可是給鋼琴夾斷的。——我說您也真是,怎麼不知道小心點兒?」

「什麼?」

戚檐盯著那被接回去的手指,由於他眼下多少缺點兒血色,因而連手都慘白,以至於叫他看不出那五指是否相同。

這真的是我的指頭嗎?

戚檐默默想。

眼朝旁一瞥,竟瞧見了門邊老媼一雙笑著的眼睛。

她在笑呢。

這皆是文儕醒來前發生的事了。

***

文儕勉強穩住心神,卻還是禁不住慘笑出聲:「好大夫,藥給我吃空了,您再給我一罐唄?否則我不當心在宅子裡胡亂咬人,那不是成了喪屍麼……」

「你又犯糊塗了?」俞均曲了兩手食指的指節,分別摁上他兩側的太陽穴,「你吃的藥,哪裡是拿來治這病的?」

「不是?」文儕訕訕笑笑,「我還真是命途多舛……那是治啥的?我看您還挺熟悉……」

「因果顛倒嘍!你喝血是用那藥的後遺症。」俞均把手拍在他肩頭,搖了又搖,「後遺症治不好的,沒有藥!」

「喔!——我是殺人魔?」

俞均忍俊不禁:「哪能呢?您犯病犯得很有規律,皆在暑期。所以,往常您犯病時不都回這山宅子裡關著,由下人送些雞鴨鵝給您啃的嘛!怎麼您自個兒的主意還要我來給您介紹?過去還好說,倒是今兒,您怎麼把這麼多人給帶上山來了?」

俞均囁喏一陣才繼續說:「不過也無妨,您每年也就犯那麼一次,今早您已犯過病了,接下來就放寬心該玩玩,該吃吃該喝喝,都沒事兒!」

文儕哈哈笑起來。

要他相信陰夢裡的大夫?做夢。

這病鐵定要再犯一回,絕無可能僅僅噁心他一回便爽快收手。

「您先留步哈。」文儕一面說,一面從衣櫃頂翻出條乾淨毛巾,先擰作一條麻花,再看準中間位置,一口咬下去,咕噥說,「麻煩您幫我綁去腦後。」

「哎呦!」俞均笑著瞅他,「不信我?」

「不信我自個兒。」文儕含糊回答,「麻利點兒,我趕時間。」

「你個小孩兒趕什麼時間?」俞均環臂覷他。

文儕見那人幹事很不利落,火氣漸漸上來了些:「快點兒!你不綁我就趕著去見閻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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