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文儕乖乖過去,解了他那蠶蛹便擠進去,「暖個鬼……」
「小弟最喜歡大哥了。」戚檐靠在他的肩頭,「繼續講吧——」
戚檐垂著眸子,叫濃雲撥開後的幾點月光照著,顯得乖順又憂鬱。文儕不知他在想什麼,索性接著說——「接著到郭欽。」
「之前我們不是分析過的嘛,郭欽最後悔的事就是因登山成員不聽從指揮,導致那輪登山事故出現了大量的人員傷亡。所以他的世界中,呈現出了他被不懂事的屍嬰包圍的場面,並且口中所念為他們不放過他,他便一日不能脫逃……以及後來談及的『老雁折翅,幼雁何活』,說的也是這麼個事——雁群中多以老雁為領頭雁,映射的也就是他這一指揮者。」
「可是除了這麼幾句話,還有別的,郭欽說『傷疤裡頭只有爛掉的血肉』,以及他映射的紙條是【復牽黃犬,逐狡兔】,咱們當時分析出的情感說的是【悔恨】。」
戚檐聞言一笑:「所以你便把他推去了火浪里?」
「是,雖頗有些以暴制暴的意思,可是那就是郭欽的所思所想,傷口哪怕好了結了疤,裡頭仍舊是爛肉,說明這傷好不了,叫郭欽解除怨恨的法子唯有消滅他痛恨的一切,而他所痛恨的便是那些屍嬰。他們往郭欽身上爬並非是為了圍堵他,而是為了爬他身上避災,避開的正是那些翻湧的浪潮,那些鬼物當時黏在郭欽身上,為了破關將他也一併推入火海,也實在是沒了辦法。」
一隻大掌嫻熟地摸上了文儕的後背拍了拍,戚檐說:「他只是個NPC。」
「顏添的紙條也同江昭一樣,是【鬼神附體】,所以她必然也是為什麼執念所壓抑,最終造成了精神的失常。她的世界有三口井,一口水位淺,一口水位高,一口枯井,她是從那口枯井跌下去摔死的。我們早便知道,她所糾結之事同數據相關,畢竟最後死的時候也是喊著『數據不對』跌下去的。」
「江昭是被網暴出來的精神病,顏添我看更像是自個作繭自縛。」戚檐一面喊著冷一面抱住了文儕,呼出的熱氣燙著文儕的左臉頰。
「呃啊、你別挨我那麼近行不行?倆個大男人抱一塊像個什麼鬼樣?!!」
「那是你沒有弟弟也沒有男友的緣故。」
文儕白了他一眼:「有就怪了。」
「但你現在有啦!」戚檐的腦袋一斜便靠在了文儕的肩膀上,「我的年紀比你大些,不能做弟弟了,那就當男友吧!」
文儕看見那毛腦袋窩在他肩頭很得意似的動個不停,實在想像拔玉米杆似的使勁薅一把,可他終究不好那般對待病患,於是只能扯著嗓子喊:「我當你爹!!養一懶蛋,淨特麼的活受罪!」
「那我養你,你可以當懶蛋。等我研究生畢業……呃啊啊啊,哥、哥你別擰我的耳朵!哥我錯了、我錯了——」
「別喊了,你嗓子再喊就廢了……」文儕捂了他的嘴,「把我思路都打斷了。剛剛講到顏添的世界,咱們是在第六輪破解的。要想消除她的怨氣那就必然要弄清楚她所說的那個數據是什麼。我前幾輪翻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找到哪兒有標註數據,最後瞄準了那三口井,井邊沒有,就只能下井查看,最開始為了保證不摔死,我跳的是最高水位那口井,鬼知道那玩意怎麼直通深海,又黑又暗,最後還給淹死在裡頭了……」
見戚檐難得擰緊眉心,文儕以為他又難受,猝不及防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嘟囔一句:「也沒燒得更重啊……你咋了?」
文儕將目光從戚檐的額頭向下移,卻見戚檐的眉宇已然舒開了,那雙狐狸眼更被他瞪得幾乎圓起來,眨巴眨巴地盯著文儕看:「哥,我心臟不大舒服,跳得有點快,你幫我摸一摸看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
「甭給我瞎想,發燒的時候心跳加快是正常現象……」文儕朝他舞了舞拳頭。
「可我不是因為發燒才心跳加速的啊……」
文儕沒聽清,但因為清楚那小子壓低音量說的不是廢話就是罵人的話,便沒去搭理,只繼續說:「所以第二次嘗試的時候我跳進了水位較低的那口井,並在井底找到了數字,報了上去,那顏添的世界也自然而然瓦解了。幸好,瓦解得快,否則那般低的水位我可沒辦法出去。」
「那麼我會跳下去和你一同殉情。」
「你少說些有的沒的廢話……」
「親情友情也是情。」戚檐臉不紅心不跳地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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