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有腦子,可事到如今,你們已沒有退路了,倒不如選條輕鬆的!」老班說著推開了通往實驗室的大門,他將腳踏入實驗室時像是生了翅膀一般渾身輕鬆舒爽。
「『風牌-東』在他手裡呢。」戚檐笑道。
戚檐話音方落,忽而聽得身後傳來殭屍蹦跳的腳步聲。窄長的安全信道另一頭忽然湧出三頭垂涎欲滴的殭屍,他們眼望盤中餐齜牙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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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得以喘口氣已是一個小時後了。
期間三人奮起抵抗,先是那顏添被殭屍咬了一口,不得已割肉自保。之後便是三人走散,戚文二人死命逃離殭屍包圍圈的過程中,文儕又不幸地叫一頭兇殘殭屍咬了手臂。
比起鑽心的疼,文儕更擔心那毒素順著腐爛的皮肉滲入血液中,麻痹他的身體直至死亡。他於是照著適才顏添割肉的模樣,握住一把美工刀,二話不說便將鋒利的刀刃對準了那些被屍血濺到的里肉。
文儕疼得後仰的頸子上青筋暴起,汗珠有如雨點般嘩嘩直流。疼啊,疼得他渾身震顫!可縱使他把下唇咬得出血,也沒停下手上動作。
他身旁蹙眉的戚檐三番五次將自個的虎口伸過去要堵他的口,不讓他咬唇,文儕卻是面露難色,渾然一副他不咬點什麼就撐不下去的可憐模樣。
戚檐也沒什麼掛念,只給他伸去自個的手臂要他咬著,那人掙扎了半晌,痛得難耐,終於還是下了嘴。
銀亮的美工刀在眼前閃著,嘗著了先前一刀的痛苦,之後的每一刀自然更需要勇氣。可文儕不敢猶豫,單硬著頭皮下刀。
戚檐把他緊緊箍在懷裡,結實小臂上叫他咬出了一圈又一圈的血痕。
最後一刀落下,腐肉皆落地,那戚檐不由自主屏住的呼吸總算鬆開。他將牙印明顯的小臂伸至文儕面前,說:「漂亮吧?像是溪頭的漣漪。」
文儕白著唇搖頭,虛弱地罵了聲:「瘋子……嘖、對不起……咱、們快些把這間屋子翻了吧?四個謎題皆以『我』為敘述者,隔壁屋恰巧是『我』的,那兒的線索量應該很是可觀。」
言罷,他發著抖起身,只用舌把嘴舔了舔,又埋頭進了線索堆里。
這是一間雙人房,由於布置的絕對化差異,可以輕易地將這房間分作兩個部分。
左邊屬於顏添,右邊屬於童徹。由於先前對於童徹已有了分析猜測,那倆二話不說便往顏添那兒走,兩隻手先後撫上那乾淨無瑕的牆面。
左邊使用了空白牆紙,白的,粘貼去仿若原牆一般的牆紙。
戚檐笑起來:「當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文儕說:「撕開吧。」
戚檐於是用球鞋尖頭使勁磨蹭牆紙下緣幾下,叫那貼得還算緊實的牆角迅速翹了角。他打量一眼,只略微躬身,再扯住那東西沖其斜後方輕快地跑了幾步,那整面牆紙便軟趴趴地耷拉下來,露出後頭掩蓋的巨型成績表。
語數英物化生六科將牆面分作六格,其下皆是詳細的成績單及其出處。
「分數論者啊……不過她從哪兒得來那麼多成績……照這樣數來,每科沒考個幾千回,能把牆面填成這樣?」文儕感慨。
戚檐把他勾過來,指給他看:「嗐、你看,人家可是連練習冊都打分。」
文儕從他臂彎里鑽出去,又去擺弄起顏添堆在牆根的那些個雜物。
箱蓋一開,一口帶血鍋。
罩布一掀,鍋碗瓢盆筷。
文儕將那些東西端量幾下,說:「這些東西可是指向謎題參中的『鍋碗瓢盆』?」
「恐怕是。」戚檐挪步過來,「只是宿舍頂多容許人帶碗瓢盆,這鍋能帶來?」
「我看不行。恰巧這口鍋上還帶了血,是借這東西喻指家裡施加的壓力麼……你去把她抽屜翻一翻,看看裡頭有什麼關於家庭壓迫的線索沒。」
戚檐乖乖照做了,只將那上了鎖的抽屜粗暴砸開,取了放在裡頭的本地日報來。
他粗略掃了一眼,講的大概是夫婦X某和X某,因為女兒進入補習班後成績不升反降,跑去告補習班虛假宣傳的事,本來這類小小民事糾紛還不足以登上日報的社會版面,可是同這篇報導緊挨著的另一小板塊的【X縣一父母當街掌摑愛女】,叫那則平凡新聞變得很是耐人尋味。
戚檐於是輕輕拍了拍掌,將那還在沉迷翻床底的皺眉貓兒卡著胳膊拎起來,推去了童徹那兒,他說:
「沒必要再翻了,顏添那謎題已足夠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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