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徹那兒的布景要比顏添那裡複雜好些,可是他們定睛一瞧,裡頭也並沒有太多諸如文本信息、圖像信息一類直觀化的線索。
文儕抱著雙臂將這屋子整體瞧了一遭,見那戚檐正百無聊賴地拿指尖轉著一裝飾品,不禁愣了愣。那東西轉得太快,文儕看不大清楚,便叫他停手,問他:「那裝飾品的兩面圖案可是一樣的麼?」
「不一樣,且差異還不小,一頭紅,一頭灰黑。」
「這樣……那該不止這一處才是……」
文儕喃喃說著,去將童徹那一床黑被單翻了開,果真是花色的。
他於是將腳跺了一跺,說:「又走回那倆分歧點了——童徹究竟是飽受偏見所累,還是她真的表里不一?」
戚檐挨著他的頸子笑,說:「誰借喻表里不一是叫黑的在外,紅的在里呢?——親愛的,咱們答題吧。」
文儕搶答:「我來寫。」
戚檐歪頭在他面前一笑:「雖然我很高興你能把那稱呼應下來,可是謎題好歹有四道,咱們還是對半分的好。」
文儕聞言像是不滿意,便說:「謎題二兩隻眼睛那道不還是沒能確定麼?先去『我』宿舍翻完再說。」
***
走廊里的殭屍跳動著,縱然孫煜的房間就在側邊,要想竄過去的難度依舊不小。
二人只得在顏添和童徹屋裡縮著,然而半晌過後卻從門縫裡覷見那屋主二人從他們門前過去。
已來不及感慨原來活下來的是童徹,死的是郭欽,戚檐只乾脆利落地表明觀點:「眼下雙人出行包括咱們還有一組,可卻沒見有人發動技能,估摸著涉及合體的規則持有者都死了。」
文儕垂頭,若有所思。
看樣子這層樓如今還算是安全,倆人於是趁著那二人走遠了些,猛地開門,再開門,砰地一聲將童徹和顏添兩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關在了外頭。
然而那戚文二人還沒為順利到達目的地而歡喜多久,一回首,便見孫煜房裡四面皆是黑色,只有一隻巨眼高高懸在房梁之上,地毯圖案是一張打了叉的紅嘴。
有一張名牌躺在地毯正中。
——是江昭的。
戚檐於是扶住文儕的肩,說:「那涉及兩隻眼睛的謎題,我們雖有些思路,但思路還不大明晰,不然除它以外的的那倆問,咱分著寫一寫?」
他並不去問文儕意見,自顧將繡花鞋那問給攬去了,說白了還是揀著那些不確定性較強的問題答。
文儕前些天同他爭累了,這會沉默地動了筆桿子。
【參、我聽見了鍋碗瓢盆生生砸斷頭骨的聲音。】
【答:「鍋碗瓢盆」指顏添父母對於孩子分數的嚴苛追求,「砸斷頭骨」指父母的唯分數主義給顏添帶來的生理心理雙重創傷。】
文儕這一問回答得簡單,斜目瞥見戚檐那手速快得要命的這會兒仍在寫,便不由得探了腦袋過去,哪知方瞧著一點便被他挪開了,他說:
「文哥,你饒了小弟。小弟不喜歡答題時叫人瞅著,總覺得心裡慌,說不準要影響答題呢。」
【壹、我盯住那雙漂亮的繡花鞋,幻想裡邊是怎樣一對畸形的腳。】
【答:「漂亮的繡花鞋」指童徹美好的外在形象;「畸形的腳」指其扭曲、骯髒的內在。孫煜用『幻想』一詞連接童徹外在與內在形象,表面自身對於童徹的整體持無憑無據的否定態度,即孫煜對於童徹的形象認知存在偏誤,且存有極大偏見。】
文儕簿子上出現黃圓時,他餘光往一旁一瞧,卻見那戚檐接在謎題壹下,竟將那謎題貳也給作答了。
【貳、我死於自己生了兩隻眼睛。】
【答:孫煜自殺的一個重要緣由在於那久經霸淩的江昭。「兩隻眼睛」表明了孫煜目睹江昭遭受暴力的事實,而面對慘遭霸淩的江昭,孫煜為保自身安危選擇了旁觀與選擇性忽視,不斷累加的負面心理最終成為了他自殺的強大推動力。】
「戚檐——!你怎麼有膽子……」文儕驚恐地瞪大了眼,那對琥珀眼珠子失了長睫的遮擋,更顯得晶瑩剔透。
戚檐努努嘴,說:「文哥,你這回就先忍忍火氣,別打小弟我了吧?若是小弟答錯了,還得受一頓電呢!」
結果出現不過是眨眼一瞬,在那文儕焦慮得險些忘了呼吸時,兩道黃圓出現在了戚檐的本子上頭,一剎便將文儕的眉頭給捋開了。
「四謎題都解開了?」文儕覺得很不真切,「在陰夢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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