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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檐的嘴唇翕張,只是到嘴邊的一句由衷誇讚,拐了彎變作無故挑刺兒:「怎麼走這麼久還沒見著碑,咱們路走對了嗎?」

文儕這才皺起眉回身看他,罵道:「我們當初就在海岸邊瞅見那碑的,縱然記不清具體方位了,我沿著海走,還能有錯嗎?」

「誒,我就只有這麼說話的時候,你才肯理我。」

戚檐笑呵呵地跟了上來,奈何文儕不僅沒任他胡來,還同他約法三章——在那規則取消前,他二人必須得保持距離。故而戚檐雖是跟上來了,被文儕那麼戒備地盯著,也僅能眼巴巴地瞧著眼前那晃動的狐耳與九尾,眼神幽怨。

戚檐哼哼唧唧了一路,直到那半沒入海中的石碑林入目。他還未停止埋怨,然而幾步遠之外的文儕已朝那石碑沖了過去。

他望著文儕以健全的雙腿踩著沙灘向前的身影,心底竟生出一股莫名的歉意,他稍垂上眼瞼,有些不忍看向那躍動的身影。

文儕自然不知那小子又在想什麼,他正緊張得眼也不敢眨,生怕下一刻那海浪便要隨著風暴高高抬起,如那飄著冷雨的清晨一般殘忍吞去這石碑。

可是沒有。

海面無風無浪。

文儕一時情急,也顧不得褪下鞋襪,便踩入潮浪,叫那淺淺一層清水濕了他的褲腳與鞋。然他並不在意,只趕忙將後半截尾巴塞進懷裡,隨即蹲下身去。

全無皺褶的海面下有數不勝數的石碑林立,這遠離旅店的寂寞一隅不知埋葬了多少人,當文儕將手置於其中一個不知葬者名姓的小碑時,他好似能聽見怨魂的哭聲。

可他很快意識到,那哭聲自遙遠的天邊來,比起亡人,那更似陰夢之主錢柏的啜泣。

在大小不一的眾石碑中心,有塊最為高大的石碑,猶如於一片新林之間獨立的千年老樹,上頭密布滄桑的裂痕——那並非墓碑。

文儕並不知為何當時夢中那錢柏難得清醒,卻依舊記掛著要同他看海中這石碑。從未嘗過濃烈的美好感情滋味的他,太好奇那上頭究竟篆刻著多麼美好的祝福或是謎語了。

可他早該明白石碑的尋常用處。

——這是紀念碑,又與墓碑含義相似。

上頭寫道:【1999年,孤島人類集體自殺事件】

文儕恍若被人霍地扼住了喉嚨,喘息不得。

方至的戚檐扶住他,只在他身後探過去個腦袋瞧,瞧畢,交臂嘲謔道:「這就是錢柏要你看的?他的愛還真是別致吶!」

文儕情緒收拾得很快,他起身,脫下自個那被海水浸濕的長靴,壓住屬於原身的哽咽,儘可能平靜地說:「孤島人類集體自殺,估摸著指向的便是礦洞裡頭的那些骨頭與殘肢。嘖,奇怪……」

戚檐接著他話:「是奇怪,一般來說,陰夢不會給出直接性證據。它既然給了我們那堆骨肉,碑文內容該是隱藏的才是。除非……那礦洞中的房間裡頭,最重要的線索並非那堆殘肢……」

房中景像有如飛鳥盤旋般在他二人腦海里過了數遭,他二人各自思量半晌,末了側目對視幾秒。

「重要的若不是屍山,便只剩那堆散得到處都是的金屬玩意兒了吧……」戚檐說。

「帶紙筆了麼?」文儕問他。

戚檐搖頭:「我還沒獨自晃悠多久,就叫你給拉出來玩水了。——這兒有沙。」

文儕稍一點頭,便屈身以指為筆,以沙為紙,寫下「元素集合」四字。

【工業風:藍色工裝、梁桉房中病態整齊的家具排列與油狀黑液、礦洞中做工精美的金屬用品】

【宗教風:鬼祭祀、蛇肉湯、石碑林】

【災難風:礦洞殘肢、人類集體自殺】

「若僅從涉及元素多少來看,工業風最是靠譜。」

「工業風應是沒錯的……工廠裡頭指天的煙囪排廢氣,通河海的管道吐髒污,生產機器的轟鳴擾民。你看看那陰沉的天幕與漆黑的海,再想想那呼嘯的海風……工廠三害,可不就是黑煙污水配噪音?這麼說來,那孤島客棧八成代指的就是工廠了。」

「如此一來,客棧中的旅客的現實身份可就耐人尋味了……若從工服上斷定錢柏的職業,那麼他便是技術工人,可其他人、怪物又是什麼身份呢?」文儕頓了頓才繼續說,「怕就怕有人如同上個委託的那小武一般,是多人的集合體,叫咱們分析大半天,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就是因為捨不得時間才會操心這事兒。」戚檐說著,也蹲身下來寫字,「董枝是由人變的怪物,你也說過,在你那夢裡,錢柏和董枝的關係不錯,有過命交情……只是後來他說背叛,他倆這關係由好到壞的關鍵緣由——黑色的病究竟是什麼,咱們得儘快弄清。」

【[(故友)董枝]腳被梁桉他殺人的爹砍了;背叛是因為生了黑色的病;說狐狸是人且漂亮。】

【[梁桉]:掐錢柏脖子;鬼祭祀;永生;他爸殺人】

【[祝葉]:主辦梁桉歡迎會和鬼祭祀;吃人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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