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住後槽牙強壓興奮,他明白了,都明白了。
「哈,是「父子一體」啊!」
在古時宗法制下,「父子一體」觀念將父子二人視作同一人,由此衍生出父子一人犯罪,二人同罰的判案標準。
若將這一觀念應用於眼前這道謎題之中,則父子皆可稱作「我」。再以登山位置進行年歲閱歷區分,那麼山上者應為父,山腳者當為子。
父子同體,父債子當償,燒死山下子的火便是山上父欠下的滔天債務。
文儕抖著手,在紙上默下謎題,寫了個解便開始作答。
【壹、我在山上放了一把火,火燒死了山下的我。
解:趙升因賭博負債,鋃鐺入獄,大筆債務成為其子趙衡巨大負擔。】
文儕寫的時候又倏然想到昨夜趙升揍人時嘴裡嚷著的那句「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只搖著頭,覺得悲哀。
手疼得他咬起牙來,最後一筆堪堪落下,那紙上便漫出一絲絲紅墨,很快湊作一個紅圈。
「哈……」文儕仰著腦袋,「爽了。」
青紫的指尖一顫,他那支粗頭鉛筆旋即脫手滾到了地上。
筆在地上滾啊滾,最後滾到了一人腳邊。
那禿頭男人把筆拾起來,餵到懷中娃娃的嘴裡,嘻嘻笑起來,說:
「麗麗吃!麗麗吃——!」
第13章
文儕淡定將瞳子挪開,高聲叫起來:「小玲——病患拿到筆了!快來管管!」
***
休息至午時,文儕也就強撐著披上白大褂,像個沒事人似的去找戚檐。
他擺手,卻見袖底紅了一大塊兒:「嘖,我這是從哪兒沾了這麼大片血上去?」
戚檐的外傷比他輕些,只是昨兒差點被掐死。他不知那人現在如何,聽說有裴寧一直看顧著。裴寧細心,戚檐應該過得不錯。
不出所料,他繞過正午烈日照進來的陽光推開病房門之際,那戚檐正坐在床上拿著個紅本子寫寫畫畫。
他把本子拿得很近,顯然是不叫裴寧看。
裴寧笑著問他:「那能給誰看呢?」
「給文大夫!」
戚檐扭頭看向那方進來的文儕,笑意在面上水波似的漾開,裴寧的臉色卻是肉眼可見的變得複雜不堪。
我靠,不帶這樣拉仇恨的。
文儕想著,兩手插兜,面上還是很冷。
裴寧表情很快便放鬆下來,他拍了文儕的肩,笑道:「好吧,阿儕,那這兒就交給你啦?」
文儕點頭,說:「嗯,你去忙吧。」
人剛走,他便大喇喇地往戚檐的床上坐下,那模樣像是想躺下來:「寫啥呢?」
「解謎。」
「唉,文儕——」戚檐突然直起身來,不自覺盯著文儕那淤青的手指瞧,又轉了轉眼珠,將一張紙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把第一謎解了吧?我這委託書上多了個紅圈。」
文儕並不直面回答,只是面上掛的笑頗走心。
戚檐瞧著了也就把誇讚的話語吞了,說:「你腦袋裡不是常多出點記憶麼?可有關於那院長的麼?」
「你把誰的腦袋當百寶箱使呢?豈是你想要啥都能有的。」文儕撇了撇嘴。
「他最近都不在醫院吧?我昨兒在那地下儲藏室翻到了些有關院長的東西,總覺得他這人不一般。這病院奇奇怪怪,當家作主的卻連個面都見不著。」
「院長嗎?他宿舍在我對門,昨晚我被我爹揍,門沒關,我瞧見有人回房來著。」
「我怎麼聽說他到外頭出差去了……罷了,那咱們別去他宿舍了,夜裡找找法子進他辦公室瞧瞧,我前幾日去看,見那上邊還掛了兩道鎖呢。」
「成,快些干,已經第四天了,一停下來我就心焦。」文儕倒在他床上伸了個懶腰。
***
「唉唉唉,你們昨兒聽到那警車響沒?嚇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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