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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寄野抬手朝他晃晃無名指的戒指,戴在手上好幾年了——薄懸手上也有隻同款。

余意不解:「幹嘛,這也要炫耀,誰沒有一樣,我媳婦剛給我買過,法國定製的款式。」

所有人全部:「……」

那沒事了,純純認知有問題。

蔣寄野說:「打你的麻將吧,回家多看點寶寶巴士。」

余意:「……?」

後來不知怎地,話題又聊到蔣寄野收養的小狗紅糖,那隻幾個月大的小金毛。

邢嶽麓問他幹嘛不帶出來玩一玩?

蔣寄野:「太小,正鬧騰,它來了能把這桌子生吃了。」

余意忙裡抽空地感嘆:「嚯,夠生猛的,你養的是鱷魚吧。」

紅糖是蔣寄野下班路上撿到的金毛串串狗,才幾個月大,原本飛虎走後蔣寄野此生不打算再養狗,上個月巧合地連續兩天在高速通道荒無人及的綠化帶里碰見一隻流浪狗,悽慘的模樣像是得了皮膚病,第一次錯過去了,第二次到底趁著前後沒人,停車下去抓了回來,為此他還壓線被罰了二百塊錢。

狗治好病接回家,名字又折騰了一番。

蔣寄野打算起名叫二百,紀念被罰的兩百塊當做買狗的費用,誰知薄懸反對,說名字很重要,要起個健康的、寓意好一點的。

薄懸以前從沒表現出愛狗的一面,蔣寄野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執念,那叫王八總該可以了?健康又長壽。

旋即薄懸一句話給他整沉默了,那你以後就是王八他爹?

最後還是拿紅糖當了名字。

麻將局散場,已然是將近深夜十二點——吃余意家幾口飯,沒等走出他們家的大門就消耗完了,主打一個自產自銷,蔣寄野謝絕挽留,到家後鮮少地胃口大開,加餐整了一頓豐盛的宵夜。

薄懸洗過澡,收拾完個人衛生,來到一樓餐廳找個杯子,打開一側的冷藏酒櫃。

蔣寄野在後面說:「過十二點了,還喝啊?」

薄懸:「喝一點,你喝嗎?」

沒等蔣寄野回答,薄懸自己先給否了:「算了,你別喝了吧。」

你喝醉酒怪嚇人的。

薄懸偶爾加班太久,有了精神疲憊但又莫名亢奮沒困意的毛病,後來誤打誤撞找到了個解決的辦法,睡前一杯酒,確實渾身發熱之下會更好睡一點。

早上咖啡提神,晚上酒精催眠,蔣寄野曾經吐槽過他在給大腦強制設開關機鬧鐘。

薄懸倒完酒,拿在手裡,靠著島台,看著吃飯的蔣寄野。

蔣寄野捲起襯衫袖子下的手臂很精壯,一隻手筷子,一隻手勺子,舉止帶著點家居的喜感吃相很隨意,輪廓成熟英俊。

人的骨頭一刻不停在生長,他的體格相比大學更結實了些,保持著鍛鍊的習慣是為了有個健康的身體,他大概不知道自己每次來總部都會引起一群女職員激動地排隊假裝路過圍觀,上天厚愛他,所有人都想親眼看一看傳說中冷淡俊美的蔣氏太子爺——雖然他本人私下裡是個容易炸毛的毒舌怪。

他們生活在一起七八年,雙方也都見識過對方的所有模樣。

不論是從容的、疲憊的、困頓的、生病的……薄懸依然要單方面地認定,這個世上恐怕沒人不願意和蔣寄野做朋友。

日子怎麼可能和誰過都一樣,單是這樣看著蔣寄野吃飯,薄懸就能原諒命運過去施加在他身上的所有痛苦。

老天爺是優待他的,不然為何世界上只有一個蔣寄野,很多人想要,偏偏就能被他拿到手。

蔣寄野注意到他發呆的目光,拿著勺子,揮了揮手:「餓了?飯否?」

阿姨已經回屋睡覺去了,薄懸搖搖頭,忽然問他:「晚上早點睡嗎?」

他問的是別的意思。

「不。」蔣寄野說,「明天不上班——你上班?」

薄懸:「周末休息。」

那大家都別早睡了。薄懸每次一露出乖乖聽話仰慕你又任你擺布的神情,蔣寄野就牙痒痒地想咬他,勾勾手指:「你過來。」

薄懸走近上去,蔣寄野說:「親我一口。」

薄懸閉著眼睛,羽毛著陸的力度低頭在他臉上親一口。

蔣寄野接收完畢,獎勵地輕輕摸他的耳朵,薄懸正覺得動作有點眼熟,老父親蔣寄野欣慰地感嘆:「要是紅糖能像你一樣能聽懂執行每個指令該多好,再吃下去他就長成飯桶了。」

面紅耳熱的薄懸當即一滯:「……」

好好的帥哥,為什麼要長一張嘴。

薄懸在他身邊椅子坐下來,有樣學樣地扭過臉說:「我親你一下,你也要親我一下,才算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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