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寄野把黃嚴生的來意始末說了。
薄懸停下筷子,思考著說:「是我欠考慮。」
蔣寄野聽他認錯就牙疼,嘖了一聲:「別急著自己找鍋燉自己了, 我爸既然沒表態,就說明他贊同你的做法,拒絕是生意,給訂單是人情,恐怕我爸和黃嚴生總共也沒見上過幾次面,真要論起跟我爸同桌吃過飯打過牌的,單是a市都能找出幾萬人來,你還能挨個照顧過去,我不該提,吃飯,吃飯。」
薄懸還在較真:「晚點我找機會和蔣叔叔說一說。」
蔣寄野沒精打采地夾了兩筷子青菜,忽然問他:「哎,你在公司叫我爸什麼?」
「董事長。」薄懸理所當然說。
沒毛病,一點沒有自家人的自覺。
蔣寄野忽然拿筷子一指自己的臉,「叫我呢?怎麼稱呼,回答之前仔細想想,咱倆好像結婚了。」
還好像。結沒結婚能用這個詞來界定的?
不過蔣寄野笑得很犯規,薄懸定定地看他兩秒,耳朵尖冒紅,一句話沒說,拿筷子撥弄米飯一粒粒往嘴裡填。
包廂里就他們兩個人,蔣寄野不滿道:「快點,別裝傻,應該叫什麼。」
薄懸低著頭不理他:「我餓了。」
蔣寄野:「……哼。」
賴皮。
·
晚上去余意家裡吃飯,兩個人一前一後到的。
那時人已經差不多齊了,滿滿當當恰好湊夠一張二十個人的大圓桌:新娘是余意留學的同學,發展成了對象,她帶來幾個好姐妹、余意這邊有他親妹妹余研、幾個哥們、邢嶽麓、林玉涵。
邢嶽麓十七八歲女朋友換得如流水,二十七八歲了仍是孤家寡人一個。席間在座基本都是敞亮人,內向的也不缺那一個了,一頓飯吃得還算輕鬆愉快。
而聚餐的最終結果也果然不出蔣寄野所料,飯廳的飯菜還沒撤下去,旁邊小廳里已經支好了麻將桌。
余意第一個上去搶了個順風順水順財神的好位置,手氣奇爛的邢嶽麓念叨著『我可是捨命陪君子』,緊接著林玉涵也被抓了過去。
熟悉的四人局,蔣寄野不想玩,按著薄懸的肩膀,把他拱到座位上,自己倚著後面的椅子看著。
余意說:「那你不准偷看別人的牌,也不准告訴他打哪張。」
蔣寄野:「我不看。」
又說:「你不要以己度人。」
邢嶽麓:「快別墨跡了,到你摸牌了,老余。」
邢嶽麓吐槽別人墨跡,自己的嘴也是不肯閒著,沒一會開始吐槽林玉涵的頭髮:「你們搞藝術的是不是都得留個妹妹頭才行,還一定得是凌亂的,穿個破麻袋衣服,標榜行為藝術,等上了年紀再留點鬍渣。」
林玉涵摸著及肩膀的頭髮,不好意思地說:「忘記去剪了,等想起來頭髮很長了,再剪有點捨不得。」
余意:「多好看,留著吧。」
邢嶽麓:「你又懂了。」
蔣寄野:「你也留個妹妹頭試試。」
邢嶽麓&余意:「誰?」
蔣寄野:「你倆。」
薄懸光聽他們聊天了,低聲問蔣寄野:「打哪張?」
蔣寄野傾身瞧兩眼,娛樂局無所謂輸贏,隨手點了一張順眼的,薄懸按照指點抽走扔出去麻將牌,然後被邢嶽麓伸手攔截拿走了。
邢嶽麓很高興:「碰!碰!我的。」
余意不樂意了:「咱說好不教的,這可不地道,就憑你倆人那倆腦子,贏我們不跟鬧著玩似的,今天我仨人的褲衩子都得撂在這。」
「沒人想要你褲衩子。」蔣寄野開始出餿主意,「我拿回來,讓薄懸重新再打一張?」
輪到邢嶽麓不樂意了:「別啊,打出來的牌潑出去的水,悔牌輸三家,不是我說老余就你斤斤計較,你管人家掌眼的幾個人,倆人份子錢都交一份的了,你把你未婚妻叫過來幫忙也沒人攔你。」
余意精準地抓住重點:「等會兒,他倆人憑什麼只交一份份子錢?」
所有人當場:「……」
滿室寂靜,沒人說話。
余意:「你們……怎麼……我說什麼了嗎?」
邢嶽麓嘆口氣:「老余你……沒事記得去醫院掛個眼科的專家號,叔叔阿姨身體怎麼樣,要是還健康,趁著年輕再要一個吧。」
余意:「靠!我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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