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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微醺或大醉的一眾書生,今日是打定主意要讓他醉上一回了。

美其名曰「踐行酒」,勸酒詞一個比一個來得精彩。

最後還是趙近峰幫著擋了酒,避免了范愚被灌醉的結果。

只是這樣一來,散場時候便無人能處理這一群大大小小的醉鬼了,范愚不知各人住處,也就只能看著他們毫無形象地癱軟著身體躺到桌案底下,甚至還有的打起來呼嚕,直接進了夢鄉。

往日裡善後的人,此時的腳步早已經搖搖晃晃,倒是還記得送范愚出酒樓的門,把人送到又來接了的葉質安手裡。

轉身離開之前,湊到了被自己護著而滴酒未沾的范愚耳邊,又低聲說了句「抱歉」。

還是為了先前冒犯的事兒,語氣誠懇。

兩月時間的表現,再加上方才的維護,其實已經讓范愚的介懷差不多消散,可在旁人看來親昵的動作,還是讓邊上的葉質安往前踏了一步,用自己隔開來兩人。

從范愚的表情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趙近峰於是衝著葉質安笑了笑,老老實實地踩著飄忽的步子回了酒樓。

來接他便是因為想起來了上回文會之後的小醉鬼,這次沒從范愚身上嗅到酒氣,看著又眼神清明,少年頗為滿意。

臂間還搭著件厚些的外袍,抖開之後罩在了范愚肩上:「夜裡涼,披上再走。」

已經定下來離別的日子,也就覺著時間過得飛快。

范愚總覺著初雪才過了沒幾天,轉瞬就發現年關已經悄悄到來。

除夕這天又落了雪,先生沒打算講經,卻清早就聽見了院門被叩響。

帶著期待拉開木門,瞧見的卻不是想見著的逆徒,反而是離別在即的小弟子,頂著被寒風吹得通紅的鼻尖,將傘撐到了他頭上。

「先生快隨我來,今日我們一道過。」

沒大沒小地握上精瘦的手腕,放在平日會被嫌棄的動作,這會兒卻沒聽到任何反應。

表情變得複雜的老小孩,立在傘下,由著發梢的落雪化為水珠,順著腕上的牽引,跟著范愚到了即將退租的院子。

因為近來收拾行李的動作而變得凌亂的院子,落在個打算獨自一人過年節的人眼裡,卻會有些。

屋門推開時,葉質安正捧著冊醫書在讀,桌面上則擺著個棋盤。

「離中午還早,左右無事,祁連先生可有對弈的興致?」

習慣了被范愚碾壓,葉質安今日打算換個對手,對著才剛進門的先生發出來邀請。

跟隨先生學習這麼久,范愚還不曾在他院子裡瞧見過棋盤,一時間還以為葉質安能勝,但他忘了琴棋書畫被稱君子四藝的事兒。

祁連先生要贏葉質安,實在輕鬆。

棋局結束地飛快,教導范愚時候經常出現的一句「不機靈」卻沒有響起。

甚至連著陪葉質安對弈了數局,手下一點沒留情,眼中原本的複雜情緒逐漸被認真的思索給替代。

等到先生終於開口對著葉質安的落子點評,語氣變回平日同范愚相處的狀態時,周身的孤獨意味消散不少。

葉質安毫不介意地聽著,一邊卻衝著立在先生身側的范愚露出來笑意。

孤獨落寞,拿陪伴來緩解就是。

中午賞雪又涮了鍋子,下午的時間,范愚則是捧了冊書在那請教,直到留著用完了除夕的晚飯,兩人才一左一右,披著夜色送先生回去。

院子門口卻有個漢子在等候,身後堆了不少東西。

天氣冷,時不時還跺個腳搓個手來尋些暖意。

瞧見三人朝著自己走過來,這人眼睛亮了亮,聲音響亮,操著點不知何處口音對先生道:「祁連先生,柳大人著我送節禮回來。」

一邊側身示意堆著的東西,動作不太熟練地衝著老人行禮,態度恭敬。

而先生在看見節禮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什麼,端起來架子,目不斜視地推開院門走了進去,只道:「逆徒就是逆徒,不見個人影,送節禮作甚。拿走拿走。」

留下被逆徒二字砸傻了的憨厚漢子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句「不見個人影」,讓范愚猜出來了師兄送來的信箋內容,想來便是為了說明這回過年沒法親自回來的事兒。

初雪過後先生的高興,多半便是以為弟子會歸來的期待,卻被薄薄一頁紙打破。

平日裡雖一口一個逆徒,話里的驕傲意味卻是掩飾不住的。

即便是選了他不滿意的仕途,柳無也依然還是先生的弟子。

知道先生的真實意思,范愚看著身前撓著頭滿面苦惱的漢子,自作主張了一回。

「不妨事,祁連先生只是氣你家大人自己沒回來罷了,節禮我搬進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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