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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范愚驚訝地抬起來頭,枯瘦卻有力的大手就撫了撫他的發頂,又道:「離加冠雖然還早,可估摸著離開了就不會回來,索性先給你取個字,就叫允中。」

惟精惟一,允執厥中。

范愚什麼反應都來不及做,先生就揮了揮手,打發他出門。

最後闔上門時,門隙裡邊的先生,手中正握著那紙信箋。

第86章

被先生贈了表字, 等葉質安替人看診回來後,范愚就告知了他。

少年郎明明醉心於醫術當中,聽見之後卻脫口而出了允中二字的出處:「可是出自《尚書》那句, 惟精惟一,允執厥中?」

范愚自然覺得驚訝,表情很好地傳達出了這意思。

「雖不考科舉,年幼時四書五經還是通讀過的,還不至於只知曉醫書。祁連先生怎麼忽然替阿愚取了字?」

口中的話題一轉, 就到了范愚還沒來得及說明的地方, 於是話音落後, 他就瞧見了個垂頭喪氣的小少年。

「先生說, 過了年我便該離開。說是等我走了勢必不會再回來, 索性就先取個字。」

話里有對先生的不舍,也有被誤會過後的一絲鬱悶。

葉質安先前的問題有了答案, 這會兒的注意力卻更多是放在范愚的情緒上邊。

他近來喜歡上了揉小孩的腦袋, 右手抬起挪到范愚發頂,開口幫著出主意道:「阿愚不妨同我一般, 等離了之後便每月寫封信來, 總比杳無音訊來得好些。」

被手覆著的腦袋上下點了點, 范愚又想起來了離開時候從門縫裡看見的場景。

「一定是因為師兄來的信惹得先生不快了。」

和柳無素未謀面, 他的稱呼倒是改得很快,嘟囔時候已經道了聲師兄。

經了葉質安提醒, 先生手中信箋的出處還算好猜,能讓他有這麼大情緒波動的,也就只有收的弟子了。

看范愚認可了這個建議,情緒調整回來之後,葉質安笑著將話題轉了個方向。

「兄長都還不曾取字, 沒想到阿愚卻先一步有了表字。」

贊歸贊,葉質安看上去並沒打算改口,依舊還親昵地喚他作阿愚。

既然決定好了何時出發,考慮到離著年關也沒多少日子,兩人不約而同地減少了在外邊的時間,轉而開始陸續收拾行李,為下一次啟程作準備。

告知了牙人要搬離的事兒,車夫也需要尋好。

而又一次例行的文會,范愚在再次占據了魁首位置之後,一邊往泛黃的冊子上寫下這回的詩,一邊告知了要離開的決定。

在范愚頭一次坐到最前時候出聲挑釁的那位次席,聞言有些誇張地鬆了口氣,面上也因為飲了酒的關係,毫不掩飾地表現出來雀躍的模樣。

「怎麼才走。」自以為壓低了的嘀咕字字分明。

范愚沒搭理他,卻不意味著剩下的人也會予以無視,嗤笑聲隨即響起來。

喝了酒之後沒人願意掩飾自己的不滿,正好隱在人群當中,思維遲鈍的次席並不會發現聲音的來源,於是說出口的話就無所顧忌。

「范兄可沒奪你的提問機會,只是個蒲團罷了,竟然惦記了這許久,肚量實在小了些。」

眾人同范愚的相處算不上多,但有他平日探討時候的表現與兩次文會的魁首在,對他被祁連先生收為弟子的事兒其實是服氣的。

也就只有這一個,還對被搶了一回的蒲團位置念念不忘。

「可不是,要論蒲團這事兒,最想范兄走的該是趙兄才對。」

每日的提問機會都是在探討時候選出,最常被選中的確實是趙近峰。

正站在范愚不遠處,看著他書寫的人聞言抬起來頭,連忙道:「我可不想范兄走,有范兄在,可還能在探討的時候聽見些先生的觀點。」

雖是表示挽留,理由卻是間接學到祁連先生的所知。

平平淡淡一句話,殺傷力還要比方才直指肚量的來得強些。

原本還滿面不忿與嫉妒的次席,這會兒像是忽然酒醒,也意識到了范愚的存在除了座次毫無阻礙,反倒讓他有所收穫的事兒,一時低下去頭,看著有了幾分羞愧。

卻沒道歉。

有趙近峰在那維持著局面,出言指責的人也沒再繼續,忽而起了點風波的桌面又回到了平靜。

只是已經說明了要離開的范愚卻沒那麼容易脫身,才寫完最後一個字放下筆,眼前就多出來了不少酒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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