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逍?」單與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
楚逍從聞到那股血腥味的時候,便有了不好的預感,他知道單與肯定會受傷,但沒想到會傷的這麼重。
「那幫王八蛋對你用刑了?」楚逍氣的雙眼通紅,要不是忍著,這會眼淚改掉出來了。
聽說凡是進詔獄的人,不死都得被扒成皮。他那會從平陽被押送到燕京,也是進了詔獄。但幸運的是沒人對他用刑,因此楚逍並不清楚裡面的人下手有多狠。
單與臉腫了一半,都有些看不出原本的五官,但還是露出一個安慰的笑,那笑在他臉上頗為滑稽:「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再說,我打死了人。」他說到這,臉上有些落寞,「他們打我出氣也是應該的。」
五城兵馬司應該提前和詔獄的人打過招呼,用刑的人下手出奇狠,常常前一天打的傷口還沒開始結痂,第二天又接著原來的地方打,傷口發炎的地方除了血腥味很濃,還有一股發膿的異味。
單與一邊說,一邊用衣服蓋了蓋傷口。
楚逍聞言立馬憤恨道:「那是他活該!誰讓他整日欺負你們!」
單與急忙制止他:「好了,別說了,讓別人聽到不好。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
楚逍支吾半天,最終道,「這不重要。我來就是想看看你。」他從口袋掏出一盒金瘡藥,「你把這個抹在傷口上,能好一些。還有,你別擔心,皇兄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單與神情一動,聲音低了下去:「真的嗎?我還能出去?」
楚逍立馬將楚容在金鑾殿外擊鼓的事告訴他。
單與沉默的聽著,他雖然被關在詔獄內,但對外面的形勢也了解一些。那些用刑的侍衛打累了就會說,自己殺人的事在民間傳的沸沸揚揚,不僅老百姓知道,朝中很多大人都上奏到皇上面前了。他馬上就會被處以極刑。
單與到底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嘴上不說,心裡卻怕的很。他知道自己一時衝動,失手殺了王勇。可王勇平日裡為非作歹,欺壓百姓,更是看不起他們這群楚兵,時常羞辱大罵,差點釀成人命。
祭天大典上也是王勇先出言不遜,甚至還羞辱他哥哥單雲,說什麼他也會割下自己的頭顱,到時候兄弟兩的頭顱都給他當尿壺。
單與最不能容忍有人在他面前說單雲,在他眼裡,哥哥單雲是保家衛國,光榮犧牲的大英雄,豈能讓王勇這種爛人羞辱?
他竭力忍住怒火,回了句:「你算什麼東西?茅坑裡的臭石頭,連給我哥提鞋都不配。」
王勇一拳打了過來,他再也忍不住,把王勇推到在地,瘋狂揮舞拳頭。直到看見王勇臉上見血的那一刻,他心裡一陣痛快,他失去理智的砸著那張令人憎惡的臉,像是要把心中的怒火怨氣狠狠發泄出來。
直到有人說王勇死了,他才後知後覺的感到一陣後怕。
單與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他聽到自己會被處以極刑時,心中害怕的同時還有一種憤怒。
王勇不是個好人,他殺了人固然有錯,可為什麼最後下場比王勇這個爛人還慘?他不服氣。
可他卻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再不服氣也沒什麼用。如今他就像一隻任人宰割的螻蟻,沒有人會在乎他說什麼。
單與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大理寺的審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三日後我就要被問斬。」
「什麼?怎麼會這樣?」楚逍瞪大眼睛,語無倫次道,「我皇兄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他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
他靠近單與,低聲道:「我聽他們說,若是皇兄願意去磕頭請罪,王勇的家人或許還能原諒你。」
這下輪到單與瞪大眼睛,他急得眼睛都快紅了:「這怎麼行?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怎麼能讓楚大人做這種事?」
「就是,他們也配?」楚逍也憤怒的附和了一句,他看著單與眼淚汪汪的模樣,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大不了我替皇兄去磕頭。面子算什麼,肯定是救你更重要。我相信,皇兄也是這樣想。」
「你也別太擔心了。燕帝非常器重皇兄,說不定皇兄求求他,這事還有轉機。」
單與想到京中那些不堪入耳的謠言,艱難的看了楚逍一眼,徒勞的搖了搖頭道:「楚大人如今已在風口浪尖,不能再讓他為了我的事分心操累。我不能連累他...」
「什麼風口浪尖?你在說什麼?」楚逍這會腦子亂的很,「我和皇兄去王勇家替你求情。你...你等我的好消息。」
這時侍衛已經過來叫楚逍了,催促他趕緊離開。楚逍又急忙安撫了他幾句,然後魂不守舍的走了。單與站在陰影內,幽幽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眸底滿是灰敗之色。
謝臨站在不遠處的壁燈下,擰眉道:「快點,我可不想在這鬼地方待著了。」
侍衛按原路將他們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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