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羅珩垂頭掩去神色,「我母皇年少時也在她手底下當過小兵,說不得跟你母親還認識,改日蕭掌柜帶她來幽都見見舊友。」
「可惜啊,我母親在我八歲那年就死了。」蕭沅嘆。
含冤死在了漢人的公堂里,若不是為了蕭沅,她又何須客死異鄉。
孟籜拍拍蕭沅的肩以示安慰,又轉頭對羅珩興奮道:「指不定蕭沅她祖上還是個皇室!」
姓羅的一家人腦子都長得怪,不按常理出牌,這等敏感之事她說出來卻像是大喜事兒。
「那不是比做個商人好多了。」羅珩瞥了眼她皇嫂,也難怪羅湜自小在人精裡頭長大,會喜歡這樣心直嘴快之人。
蕭沅只好託辭:「我從前倒是情願。可現在這境況,今日還在北狄皇宮裡享樂呢,明日可就身首異處,淪為刀下亡魂了。」
北狄皇室連年衰微,可以說如喪家之犬被打回老家之後,就沒緩過勁來。
先是借著之前的老本還過了幾年好日子,頗有信心能在戰勝回來,結果被打得抱頭鼠竄,總算想起來蕭柘在時的威風,開始招攬她留下的殘軍。
然北狄皇室荒淫無度,形如一盤散沙,內亂不斷,再不復當年風光。
朝廷內部爭權爭勢,這群才招回來的部隊又一股腦兒被發配到更北的北方牧羊開荒去了,好一支鐵血之軍如今只能落得牧羊撿糞。
福禍相依,她們遠離紛爭,倒還過得不錯。
再一次是七年前,北狄難得大團,結奮勇反撲,卻被大暄的北府鐵騎徹底打散了寥落的骨架。
如今的北狄除了每隔幾年冒個頭搶搶牛羊,已不成氣候。
和平共處,大暄也不至於趕盡殺絕。
但此消彼長,衰敗和興盛總是共生。北狄這片土地上出現了股新勢力ーー宿真族,也許不久的將來北狄將不是北狄,大暄邊境也不再安寧。
羅珩眸光幽幽道:「蕭掌柜的消息倒是快。」
蕭沅不懼回視:「我是個生意人,總不能京城裡流行起波斯的毯子,我庫里還備著大批絲綢貨,總要通曉些,才不至於把夫郎本兒都賠光了。」
羅珩抬手敬她,道:「這生意場上的事情我可就比不上蕭掌柜精通了,以後還要多討教討教。」
「求之不得。」蕭沅回
敬。
推杯換盞間,幾個女人把各自知曉的、情願透露的消息都擺在了檯面上,只待對方做出反應。
ーー
黎清歡按著蕭沅的指示去了那個鋪子,不再集市中心,門前卻也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他現在鋪子對面的茶樓里點了一壺茶,觀望了片刻。
見那鋪子的男主人不是個刁蠻的,他才放心裝模做樣地晃了進去,擺出一副主子視察的姿態,生怕後面的尾巴沒跟上來。
那位年輕的男主人很是熱情的迎了上來。
黎清歡見他衣著樸素不顯華貴,料子卻不差,黎遠帆在他身上下的血本不小。
那人帶著和氣的笑,小家碧玉溫聲軟語,可比沈則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容易親近多了,黎清歡彎彎嘴角,也難怪他母親好這口。
下血本買了幾幅,黎清歡也曉得了對方叫明決。
他特意逗留了許久,臨走前還拍了拍明決的手,說下回再來。
在外探頭探腦的劉三寶全都看在眼裡,周圍隨便一打聽,竟發現這個鋪子是掛在黎管家黎虹她女兒名下的。
真是得來全部費工夫。
先前那首飾鋪他也不是沒花心思,可周遭問誰都說劉掌柜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是祖上傳下來的私產,開了幾十年了,跟黎清歡一點也聯繫不上。
況且看他根本不是查帳的模樣,說不定是個幌子,就藏著這手呢,趕緊回去報稟了沈則。
沈則頓起了疑心,咬牙切齒道:「莫非黎遠帆還有我不知道的產業。」
他為這個家殫心竭慮了這麼多年,黎遠帆可曾給過他一分錢,如今發達了竟用私產補貼黎清歡這個賤人,給他添嫁妝。
可想過他和懷兒一分,甚至現在黎書意準備秋闈讀書,也是他拿的錢。
沈則根本沒來得及細想,他以往當家作主慣了,其中也含了對黎遠帆和黎清歡母子的輕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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