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叫劉三寶看著黎清歡,若再有下回,打算一起跟過去瞧瞧,順道收了那鋪子。
黎清歡則在等蕭沅的消息,其實他跟明決也沒什麼好聊的,還得白花銀子買他的繡品,晚上數著銀子心疼。
到了六月初三這日,朝廷官員休沐,黎遠帆一早便出了門。
待她走後,黎清歡也很快跟了出去。
今日他打扮得簡單素雅,帶了帷帽,跟街上常往來的男子差不多,很容易混在人群里,路上又且走且停。
沈則索性就讓車夫把車駕明決鋪子門口,等著人出現。
左等右等,他們一行人沒等到黎清歡,反倒是那個說著要去同僚家裡下棋的黎遠帆。
決明見著情娘,年輕清秀的臉上多了嬌嗔,兩人舉止極為親熱,一看便知是外頭養的二房。
原本想手上多個鋪子卻成了捉姦,黎清歡說不得也知曉這件事情,暗地裡笑話他。
新仇加舊恨咬牙切齒,氣急敗壞領著人沖了進去,把姦婦淫夫堵在了門口一點面子都沒給。
「誒,你這是作什麼。」黎遠帆看見夫郎也是慌了,趕緊丟下決明的手。
可沈則一撥人氣勢洶洶,決明只能嚇得躲到她身後,又被劉三寶扯著頭髮給揪了出來慣地上。
沈則柳眉倒豎:「你幹的好事還問我?」
黎遠帆心疼得緊,趕快上前推開劉三寶:「放肆,都給我滾回府去!」
黎遠帆在外面養小的這事兒說大不大,讓沈則私下裡知道了也不至於鬧這麼大。
他慣是個會使陰招的,自有辦法讓這小的和黎遠帆吃個悶虧。
可一隻手推著這件事愈演愈烈,門外圍觀者眾多。
事已至此,沈則面上也掛不住,今天立定這個威:「我今日便是要處置了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你待如何?!」
他衝上前,要把雨帶梨花的決明從黎遠帆身後揪出來,面目可憎,額上青筋都爆了出來。
啪ーー
悽厲的巴掌聲響,在沈則震驚的目光中,黎遠帆沒底氣地收回手,扶著決明訓道:「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我瞧你是揚州呆慣了,忘記了何為妻綱!」
誰都不曾想,這個向來溫文和善的女人竟然當眾打了她的主君。
沈則不敢置信:「你敢打我?!黎遠帆你可想清楚了要為了這賤人與我作對!」
她平步青雲,是誰在她身後咬著牙打點,又是誰用嫁妝換她黎家的體面。
黎遠帆不肯看他,背過身道:「我看你還是道法雲寺清靜幾日,等過兩日我把決明納進府,你再回來喝孝敬茶!我看懷兒遲早也被你教壞了。」
原是天下無不透風的牆,黎霽懷光屁股勾引西南王一事私底下早就傳開了,三人成虎,幾件事兒混在一起。
雖然沒表面叫黎家不痛快,暗地裡指指點點的可不少。
說完黎遠帆就冷臉牽著決明進了後堂,只留下個空蕩蕩的鋪子,容沈則胡鬧。
沈則捂著臉,望著那雙背影恨得目眥充血,只覺得這二十載的付出到最後都是一場空,與其寄希望於女人,不如自己帶著兒子謀個新出路。
黎清歡躲在對面的茶鋪二樓看戲,瞧見沈則帶著一干手下灰溜溜走了爽得飛起,小心眼地呸了一口。
光知道欺負他有何用,盡拿軟柿子捏。
不過女人皆薄性,沈則這般厲害的也管不住妻主偷吃。
而軟柿子黎清歡也是黎遠帆管不住下半身的產物。
剛興奮不已的心又惆悵起來,若是蕭沅在外養其他人,他肯定也忍不住要上門,下手比沈則還狠。
可那樣蕭沅定然會更不喜他。
得想個聰明法子,不留痕跡叫他得著教訓,不敢再靠近蕭沅。
假想敵是黎霽懷的臉,還有心疼護著黎霽懷的蕭沅,越想越覺委屈。
胡思亂想間,一隻手從身後親昵蹭了下他的脖子。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蕭沅利落坐在黎清歡對面,嘶了聲道,「給你出了口氣,還不滿意?」
對付沈則本不在她原先的計劃內,雖說有些麻煩,但要把黎清歡饒出黎府,這關早晚總歸要過。
黎清歡眼裡卻只看到蕭沅的不耐,怕她嫌煩趕緊收斂情緒,抓住她的小臂晃道:「我,我就是沒想到沈則這麼容易就被趕出去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在討好,眼裡是心慌。
臨近羅郁生辰,蕭沅操心的事情也多,抓過黎清歡的腰湊近他耳邊細嗅。
明明是曾厭惡的低劣脂粉香,於她卻有安神的效用:「他總不會一直留在法雲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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