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要將他小褲褪了,又捨不得,瞧他淒悽慘慘的模樣,蕭沅慾念登時少了大半,沒了興致,
為防止後悔,她直接將人推開到裡邊,下床撿起外袍穿上,看似毫不留念,實則是斷了私慾。
黎清歡還抽噎著,嫌她得很。
她好不容易抽了空過來,卻叫黎清歡不識好歹,跟她耍脾氣,攪了好好一個晚上。
心氣不順,也沒了什麼好臉色,她如何曉得黎清歡的愁腸百轉。
按正常思路,只當得到了他想要的,便不願再與她這個金主虛與委蛇,見識短淺。
顧不得黎清歡反抗,捏著他的下巴威嚇:「先饒你一回,等你想清楚我再來。」
話風一轉,又道:「小心我收回你的契,叫你投告無門。」
說是嚇人,一點兒沒有凶別人的十分之一,多是調情的意味。
再說蕭掌柜送出手的東西,什麼時候收回來過,覺得掉份。
可她偏用這樣的手段,想叫他乖些。
「你混蛋...」黎清歡咬著舌罵她,染些吳儂軟語的腔調,清淚掛在腮邊,多幾分可愛。
原想著與他溫存一番,可鬧來鬧去,實在叫她難堪。
「明日記得別出門。」她提醒。
替黎清歡解了束縛,蕭沅便離開了。
未來得及歸家,她得親自去安排些事。
便是坐觀虎鬥,也得做好充分的布局,免得引火燒身。
整件事的禍端之一,柳滄瀾卻早已沒空顧上涿洲城裡的熱鬧。
一封書信遞進帝卿府,說安樂帝卿羅湜會早幾日抵達涿州。
雖不清楚具體的日子,也得早做準備。
羅珩也不知道忙什麼去了,那次出現之後就再也露過面,一點忙也幫不上。
而當朝廷張貼出收糧令的那天上午,一大群泥腿子便從四面八方湧來,有組織地就堵住了州府、縣衙、刺史府,包括安樂帝卿府。
所有官員會出現的要地都被她們給圍了起來。
她們齊聲檄討貪官污吏,要向蒼天討個公道。
連前頭已被些微透露了內情的鄭裕也被圍得搓手不及,險些嚇掉了烏紗。
一輛裝點十分樸素的馬車也在這時入了城門。
素手輕挑開車簾,乍眼便是幾個清麗端莊的侍子,後頭還有道竹簾,隱約有人端坐在裡面。
城門口的人這才發現,這駕馬車其實很大,看著普通內有乾坤。
城裡早已響聲震天,木棍齊齊敲打著地面,誓要討個說法。
章邱雲忙亂之中派人鎮壓,但也無濟於事。
她只做想到,那些吃了虧的小地主會上門討要說法,誰曾想這些她看都不看一眼的苦力齊聚起來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流觴,外頭發生了何事?」清凌凌的聲音有如山澗般悅耳,沉靜溫潤。
一侍子下車觀望,白袍紅帶,步履從容,是個練家子。
待尋到當地百姓詢問後,他回到車邊恭敬回稟。
竹簾被打開兩側,陰影還未完全移開,恍見小半張臉,邊上侍子便皆失了顏色,黯淡無光。
男子通身暗紋白袍,面如冠玉,偏做夫郎打扮,一絲不苟束了發冠,清雅高貴,容不得忍褻瀆。
初見只道畫中人,坐如朗月,立若芝蘭,只一眼,再移不開視線。
第41章 動亂還用不著我出手
城裡起了這樣的事,柳滄瀾被圍困府中,若不是帝卿府有府衛攔著,那群刁民早就沖了進來。
聽聞有地方反動,**燒之事不在少數。
他雖說不至於被驚嚇著,也不可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手裡的扇子快要被他轉出火星子來。
原只想此次賦稅可挫挫蕭沅那個商人的銳氣,別叫她在皇天之下自以為可以隻手遮天,也有意叫當地早已富貴得流油的地主多出出血。
他在涿州兩年瞧得真切,建國距今二十幾載,這些地方上確實養出不少蛀蟲,難怪母親每日忙於天下政事焦頭爛額。
但他到底沒真正當過官兒,不曉得一道政令關係多少天下民生,下面牽連了的須脈完全超出了認知。
他妄圖壓著權貴,權貴便向下索取,一層壓一層,直到榨不出血汗。
唯一的辦法就是多生孩子。
生於富貴,長於皇庭,便是有心,柳滄瀾也再體會不到母父那輩嘗過的民間疾苦,同樣也受到了來自壓迫底層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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