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一起長大的,有甚男女大防。
柳滄瀾聽她這般說,臉更白了,側臉坐在榻邊氣道:「難不成我柳家的兒郎這輩子都只能嫁給你們姓羅的?」
羅珩挑挑眉,伸手過去替他扇了扇風,道:「我可沒這麼說。」
柳滄瀾氣得快要嘔血。
當今聖上就兩個女兒,他們家已經占了一個,如何都不可能再要個姓柳的王夫。
羅瓊與羅珩雖是雙生,但性格路子大不相同,早早娶了幾家大官家適齡的兒郎填滿後院。
而羅珩二十鋃鐺的年紀,雖愛沾花惹草一房夫都還沒娶。
柳滄瀾不敢奢望,只是父母替他張羅婚事的時候排斥得緊,心裡有了標準如何肯講究。
乾脆修書給遠在西南的安樂,讓他安排了個府君的職位,住過來圖個清淨。
可他在涿州替羅珩守身如玉,過了男兒家最適嫁的年華,她還不知道在哪個男人屋子裡鬼混呢。
柳滄瀾的心思羅珩多少知道,但不願細想,覺得心煩。
這裡頭彎彎繞繞太多,她還沒底氣與他做個承諾,就這麼處著。
他若等不住真要嫁人,她定也會大禮奉上送他風風光光出嫁。
誰知他竟乾等了她兩年。
察覺柳滄瀾表情不對,羅珩忙起身正坐輕扯他的衣角,討饒道:「狐狸彆氣了,全是我的錯,可饒了你珩姐姐吧。」
她極少如此純情,慣常哄男人那套她信手拈來,就是用在柳滄瀾身上覺得折煞他。
羅珩坐在他身邊,小意解釋了幾句,不過分親密,也沒那麼疏遠。
想著法子給他講了許多在外的見聞,不少時將人逗笑才作罷。
兩年不見,關係依舊,好似從沒分開過一般。
柳滄瀾自小被羅珩護著捧著,養出一身驕矜的脾氣。
她不在的日子也因為這脾氣受了不少罪,收斂含蓄起來,多了幾分持重威嚴的架勢。
如今見了人全對她擺弄起來,跟著狐狸似的,她最愛如此喚他。
羅珩由著他鬧,半晌才說起正事:「你要和蕭沅作對?」
柳滄瀾訝異,瞥她的眼神一厲:「你要攔我?」
羅珩失笑:「不敢,到時別被欺負得回來哭鼻子就行。」
第40章 安樂初見只道畫中人
黎書意來了莊子,沈則也多了一個幫手。
有女人當家,方便在外行事。
加上章邱雲先用大價錢收購了沈則的存糧,他這才下定決心應了這件差事。
沈則先是讓黎書意在外散布謠言,說往後這糧食壓在倉里越久越賣不出價,還不如趁勢買了,早些落袋為安。
自也有不信邪了觀望了幾日犟著不肯賣,但外有蕭沅壟住市場,內有章邱雲壓制,經濟周轉不開的很快就把手裡的貨脫了手,讓沈則給收了回去。
先前章邱雲買糧的銀子全部投進去不說,還貼了不少體己錢。
章邱雲也很是看重,經常遣了人過來殷切關心,叫沈則更加放心大膽地行事。
呂施原是章邱雲的遠方親戚,沒得著差事本是不悅,但她也不是吃素的。
商場上浮沉多年,對局勢看得比章邱雲清楚。
一個讀了半輩子書的人貿然插手經貿之事,不賠個底兒朝天才怪。
再說,蕭沅那兒按兵不動,指不定憋著什麼壞招呢。
她索性袖手旁觀,暗中看著蕭沅,把她的一舉一動每日都往京里的貴人府上遞。
蕭沅還像平日一般過,坦坦蕩蕩讓人窺伺,除了晚上去黎家會使計將人甩掉以外,毫不遮掩自己的行蹤目的。
除了給黎清歡送東西那天,她一時放縱大意,直到天微亮才回自己府上,隔天晚上追她行蹤的人明顯比之前難纏。
羅郁沒明面上對她發難,她對著羅郁也依舊孝敬著,天南海北搜羅來的奇珍異寶見天兒往禮親王府裡頭送。
更何況,馬上六月,是她的生辰。
「主子,我看這黎府的糧倉怕是要爆了。」聞青喜好打聽,又愛出門瞎晃悠,大小消息總要從她耳朵里過一遍。
連昨天晚上牛家村村長落在鄰居劉寡夫家的底褲是什麼顏色,她都能掌握一手八卦。
蕭沅聽她眉飛色舞地匯報,心中有了計量,但還不到時候。
她的藥方子裡還卻一味頂頂貴重的藥,可遇不可求。
只看她能否把握住時機。
白若梅倒是謹慎道:「那皇策若是早我們之前下在了涿州,主子當如何?」
她粗眉大眼,但心思細,難決斷。
是以蕭沅一般叫她管田鋪租子這塊兒,做事齊整,辦得妥當。
蕭沅聽了半天一直沒開口,意味深長道:「還能如何?他若真能賺到,都是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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