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靠近匈奴,前不久剛打過一仗,匈奴大軍聽聞國之內亂,悄然壓境想要奪城池,沿路還抓了不少逃難的流民,震懾大軍。
謝觀憐很不幸便是其中之一。
不過到她這一堆人被抓住後,匈奴大軍竟然直接打算要他們充當奴隸,準備過幾日就送往去了蓮聖子的營中供他挑選。
謝觀憐原以為雖然去當奴隸,但至少人能相安無事,誰知路上領頭的將士一眼看中了她與旁人不同,在送去聖子營帳時借著機會給她好處,想要強占她。
謝觀憐深諳自己只是弱女子,不敢與他硬碰硬,假意受他好處與其虛與委蛇,夜裡和其他女子依偎在一起。
可千防萬防,領軍將士忍了幾夜,在第二日一至,他就耐不住心中色心,把蜷縮在角落的謝觀憐拽出來,不顧她的瘋狂掙扎,扛在肩上擄進營帳中欲行不軌。
謝觀憐為了逃避被人覬覦,渾身都是泥土,那人受不住直接傳人抬水來,讓她將身上的泥土洗乾淨。
從未有那一日她如此害怕過,紅著清澈無垢的眸子,死死地捏緊身上髒污不堪的衣裳不願下水。
將領見她如此,冷笑一聲,端起一盆水澆在她的臉上,強行將她臉上的淤泥洗乾淨。
女人雖一身狼狽,可那張從污垢中露出的面容卻美艷動人,一雙濕漉漉的眸子微微上翹,流眄間宛如有千萬鉤子拽著人往深處吸。
「果然是美人。」他眼中流露出驚艷,旋即慾望湧上面容,竟顧不得她渾身的混合泥土與水,直接朝她伸出手扯她裙裾。
謝觀憐嚇得瘋狂掙扎,眼眶的淚如斷線的水珠不停沿著臉頰砸落,滿臉絕望的神色。
就當她以為自己難逃此劫,而靠近的男人還沒碰上她,忽然被一雙骨節修長的手扣住頭,往後用力掰。
來人力道極大,幾乎還能聽見咔嚓的脖頸斷裂聲。
從男人斷裂猙獰的脖頸後緩緩露出一張蓮紋面具,在暗蒙蒙的營帳中,像是小佛龕中噙著微笑的玉觀音,可那與她對視的茶褐眼瞳中沒有絲毫淺笑的浮光。
她淚眼呆滯地盯著露出面容的男人,心沒來由猛地一跳,躍至嗓眼,一聲聲震耳欲聾。
他隨手如丟一張破布似地鬆開扭斷脖子的人。
很快身後便湧來人,悄無聲息將屍體拖走。
外面此刻應是艷陽高照,可裡面卻暗沉沉的,那點稀薄的光打在裡面,一片掙扎過的狼藉。
女人失神地跌坐在地上,裙裾髒兮兮的,被清水洗過露出的面容像是冬里掛在枝頭上的粉面桃子,沉甸甸地墜著,顫著,發出熟透的香甜氣味。
兩人誰也沒有講話。
他屈身蹲在她的面前,也不嫌她渾身污垢,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抬起她的臉,落下的目光一級一級地往上凝睇,最後盯著她,如同在看一個將自己弄髒的頑劣孩童。
「你……」謝觀憐仰著頭,小心翼翼地壓住呼吸,黑緞似的長髮上還沾著凝結的泥,桃花臉卻滾著汪汪的春水,雙手攥住髒兮兮的裙裾。
他默聲,指腹拂過她眼角的淚,隨後彎腰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也不知是仍舊在害怕,她這會子臥在他的懷中渾身顫著。
他抱著她出了營帳,冷淡的對站在外面的士兵道:「燒了。」
聲音沙啞,聽不出原本的嗓音。
謝觀憐聽見他低沉的嗓音,抬起頭想窺他一眼,卻沒想到驀然對上了他那雙眼,又慌忙垂下。
他移開視線,抱著她往另一邊走去。
謝觀憐換了營帳。
士兵抬著熱水進來,離開時悄然無聲。
待營中無旁人,他朝她走去,似要將她身上的衣裳脫了。
謝觀憐心中一慌,雙手緊緊地攥住衣袖,顫著這秋水眼兒望著他,楚楚可憐得水霧快溢出眼眶了。
「鬆開。」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謝觀憐方受過那般的驚嚇,此刻不敢脫下身上的衣裳,但他又那樣堅持,眼眶中的淚珠瞬間便滾落了下來,委屈得消瘦肩膀抖著,顫著,依舊死死地咬住下唇。
許是她實在可憐,他軟了些語氣,「渾身的泥,洗乾淨休息得舒服些。」
只是這樣嗎?
她紅紅的眼盯著他心中猶豫,仍舊沒有鬆手。
他蹙眉鬆了手,站起身道:「我出去。」
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謝觀憐望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又在原地坐了許久,才將身上髒得看不清原本顏色的裙裾脫下,赤條雪白的身子跨入浴池中。
期間她頻頻緊張地盯著營帳的門帘,生怕從外面走進來人。
好在他給了足夠的時辰,謝觀憐迅速將身上的髒污洗乾淨,起身換衣時卻發現裡面沒有乾淨的女子衣裙,只有她褪下來的那件。
不遠處的木架上掛著一件長長的雪灰色長袍。
她不想剛洗乾淨又穿回原本的髒裙,盯著了那件袍子許久,咬著下唇,還是伸出沾著濕氣的白臂,取下來裹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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