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不合身的男子內袍纏在她的身上,像極了穿大人衣裳的孩子,袍擺長得她走不動路,只得彎腰抱起袍擺,但卻又露出了一雙白艷艷的腿兒。
她在營帳中悄悄掀開一角,發現外面都是人,根本就出不去。
謝觀憐失落地轉身回去,蹲在門口的角落裡,想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這人便是路上聽聞打進來的蓮聖子,真正的岩王之子。
她在路上聽聞拓跋呈敗在雁門,留下的大部分將士幾乎都被他收入囊中。
就在方才他救下她,救下了她這個曾經冒充過岩王遺孤的冒牌貨。
他為何要救她?
謝觀憐想不通,靠在角落,等著那人進來處置她。
不多時,營帳外面傳來了聲音,簾幕被一隻帶著皮質白手套也難掩修長的手撩開,從外面露出青年臉上的銀白蓮花面具,雪灰罩袍將他從頭至腳都被遮擋的嚴嚴實實。
沈聽肆在次進來時,沒有在營帳中看見人,倏然轉過頭尋找。
在看見蹲在門後的謝觀憐後,他眼尾的猩紅褪去。
她洗得白淨淨的,尖尖的巴掌面兒半仰著,發尾滴著水珠蜷縮在角落,眼神惶惶地望著他。
在看見她沒在裡面的那一刻,他那瞬間想殺了所有人。
他壓下那瞬間的瘋狂,竭力維持陌生的疏離,蹲在她的面前:「為何不去榻上躺著,要蹲在這裡?」
雖然男人現在的腔調很溫柔,但謝觀憐卻記得他解剖屍體的畫面,心中怕他,也有些說不清的厭惡情緒,以及淡淡的殺意。
她想殺了他。
可現在卻是他救了她。
謝觀憐無害的對他搖頭:「我就在這裡也一樣。」
那張榻上鋪著上等的白玉簟,金絲軟枕,連毯子都是雪緞,在逐漸炎熱的夏季躺著會很舒服。
但那卻不是尋常人能有的,是他的床榻。
若是她去了,他去何處?
不能與她躺在一處罷。
雖然男人救下一個女人,見過她的美貌,帶回自己的營帳中,又讓她洗乾淨,本身就存有不正經的意思,但她不想委身於任何人。
尤其是當著她面將沈聽肆屍體一片片割下來的人。
她堅持不去,蹲在角落,連看他的眼神都帶著警惕。
他倒沒有開口強迫,而是熬鷹般盯了許久,最後見她嚇得臉色雪白都仍舊堅持,他先轉身。
似乎是在看浴桶。
謝觀憐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白淨的小臉變得微訥,耳廓熱紅了。
這段時日為了躲避,她在身上塗抹了不少的泥,所以洗乾淨後浴桶中的水有些髒。
應該再洗一遍才能洗乾淨,但她不敢再洗了。
他看完後轉身淡眸掃過去,目光落在眼眶紅紅的謝觀憐身上,凝著她眼角的濕潤,抬起手。
謝觀憐下意識往後一縮,緊張地盯著他。
案上擺放的琉璃被光透射的光亮落在白皮手套上,似鑲嵌了密密麻麻的碎彩金,泛著奢靡的華貴。
他盯著她,頭微傾,沒有垂下手,繼續伸過去觸碰她。
這次她沒再往後退,渾身僵硬地梗著脖子,讓他用被冰涼質地的指尖撫摸眼角。
被拂過眼睫痒痒的,她忍不住瘋狂眨眼。
見她如此緊張,他倏然
彎眸笑了,「別這般緊張,我不會吃你的。」
吃字似含在舌尖蠕得濕漉漉的,纏綿的從他口中沙啞地傳來,無端生出幾許曖昧。
「你想要什麼?」她輕咬住唇,強裝鎮定的和他對視,「是我之前冒充了你的身份嗎?」
之前在雁門她就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古怪,現在想來,許是因為她用了他的身份,他才會一直盯著她。
可問完後,眼前的青年卻在她警惕的眼神下緩緩笑了。
看不清面容,但那雙眼尾瀲灩著水色,笑得裹住聖潔身軀的罩袍抖動不止,平日的冷淡被衝散,多出幾分妖冶的疏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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