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親身感受過離開後多想他,才會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燈籠的燭光似天邊最後的餘暉,落在他慈悲的眉眼上仿佛天生的純良善人。
青年親昵地抱起女人轉身離去。
而跟在他身後,目睹一切的小岳咽了咽口水。
家主說的憐娘子只是出去散心,等下就會回來是真的,憐娘子的確沒有離開,一直在院中,等著家主。
唯一假的便是家主一刻也等不了,非要親自出來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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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全是旖旎的檀香,濃郁得謝觀憐醒來後手腳皆無力,連哼聲都是軟綿的。
「憐娘,要喝水嗎?餓了嗎?你已經睡了很久了。」青年柔聲自耳邊響起。
她渙散地眨著眼睫轉過眸,目光落在一直倚在身旁的青年身上。
他密黑的長睫覆下黯淡的黑影,嘴帶淡笑,半倚在她的身旁似等了許久,百無聊賴地勾著她的長髮把玩,仿佛脾性好得如何都不會生氣。
還是沒能逃走,又被抓回來了。
從院門出去後一路都沒有人,她就快要逃出去了,可忽然的心悸與強烈的思念讓她不得不蜷縮在角落緩解。
她想沈聽肆,離開的越遠,她越是瘋狂想他。
想到心慌意亂,恨不得馬上見到他,抱他,親他,想與他永遠黏在一起。
就像……像她以前夢魘,犯病時才有的反應。
謝觀憐聲線沙啞地問他:「我是怎麼了?」
「我以為憐娘會先問,我是在什麼地方找到你的。」他輕笑,似玩累了,鬆開她的黑髮,轉而將她從榻上抱起來放在膝上。
指尖撫摸她的眼睫,認真地數著,對她的一切都似乎很好奇。
眼睫
被瘙癢,謝觀憐在他指腹下瘋狂顫睫,嘴上卻說:「在房中呆得有些悶,所以只是出去散心,不是不回來了,你看我就在後院的角落裡等你來找我。」
不知是哪句話引起了他的失笑,置於長睫下的指腹,隨著他的悶笑一抖一抖的,笑意混在嗓中低沉得磨耳。
他笑眼盈盈地頷首:「憐娘不說,我也猜到了,憐娘離不得太遠,只是出門散心罷了。」
謝觀憐聽出他言下之意,面露訕意,到底是臉皮沒有太厚,被譏誚後臉頰發燙,直接坦白了問:「你是不是對我做什麼了?」
他掰過她的臉頰,笑著反問道:「憐娘以為呢?」
他將問題拋給她,可她怎麼知道。
謝觀憐咬了咬下唇,試探地問:「對我下藥了?」
他笑而不言,目光專注地盯著她的唇。
這反應是沒有下藥,難道是她猜錯了?
謝觀憐沉思此前的反應,無論如何都不信他沒有給自己下藥。
若是下次再尋到機會逃走,她還如這次一樣,豈不是功虧一簣的無用之功。
她定眸,盯著他:「沈聽肆,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我?」青年迷茫地眨了眨眼,透出幾分溫柔的無害,而所言卻不似面容那般溫馴:「我什麼都沒有做,憐娘忘記了嗎?是你之前說的,你被人下蠱了,需要我才能緩解,現在只是蠱發作了。」
這話她是說過……
當時為了接近他,她無所不用其極,但這個法子當時根本就沒有用,而他似乎也知道她沒有中所謂的蠱毒,根本就沒有讓她接近。
後來她沒有假借蠱毒接近他,他也沒有詢問蠱毒之事,所以她以為兩人心照不宣地選擇忘記了。
現在驀然從他口中聽見這句話,她的心瞬間被揪起。
謝觀憐抓住他的手,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你對我下蠱了!」
沈聽肆因她的主動而微微一笑,溫柔地反駁她:「不是我,是憐娘與我說的,你被人下了蠱,離不開我的。」
他只是想讓她少在菩薩面前騙人,所以從她說出那句話後,就已經在開始拯救她了。
「是在什麼時候?」謝觀憐渾身發寒,一眼不眨地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神色。
「從憐娘與我說的時候,就註定你離不開我了。」
青年看她的眼神溫柔,專注,指尖點在她的胸口,慈悲得宛如普度眾生的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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