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青年坐在椅上,望著沈二爺步入雨幕中,不知為何嘴角微微翹起一抹淺笑。
小岳站到他的身邊,撓頭嘀咕:「家主,這二爺不是還帶了一個陳王給的美人,準備要帶給家主的嗎?怎麼不見人?」
沈聽肆淡睨他一眼。
小岳連忙捂住唇:「奴錯了。」
沈聽肆站起身,往外拾步而去。
小岳拿起傘連忙跟在他的身後。
回到院子時,天邊纏綿的細雨已經停了。
秦河與丹陽不同,此處春分時多是綠物,連天也多幾分纏綿的濕氣,哪怕是日落金山的夜幕也很柔性。
初春的夜色很黯淡,像是被一層霧籠罩了,陰森地落在菱花窗格子上。
青年沐浴後披著一件月白長袍,質地如傾瀉的月般逶迤在腳踝邊,手中護著一盞燈,慢條斯理的將寢居室中所有的燈點亮。
燈火葳蕤,照亮了整間寬敞的寢居,室內每一根房梁都雕刻精緻的蓮紋,古文玩器整齊地擺放在架子上,周圍還有幾簇鮮艷的花點綴。
充滿佛室感的房中,因一應俗物而清冷皆散。
房中的擺件陳設都是在十日前,下人按照他的要求擺放的。
每一物件都精緻漂亮得令人眼花繚亂,愛美之人見之必定會心生愉悅,忍不住流連忘返。
沈聽肆昳麗的眉眼沾著濕氣,放在手中的燈,轉過身看向顏色熱鬧得詭異的寢居。
他含有欣賞的眼神緩緩划過,最後落在不遠處輕紗垂幔的床榻上。
裡面隱約隆起一道弧度。
看見床上的人,他茶褐色的眸子被一層薄薄的霧覆蓋,拾步朝著前方走去。
帘子被徹底撩開。
躺在榻上的女人一臉恍惚,還沒有回過神,正意識渙散地盯著從床幔後面,露出清雋如青松落色的俊秀青年。
他長身玉立於床前,眉眼染笑,腔調溫和:「憐娘,你終於醒了。」
「怎麼是你?」謝觀憐回過神,嗓音沙啞地開口。
「嗯?」他不解地揚起眉骨,微微一笑,將身上的外裳褪下,跨步上了床榻,跪坐在她的身邊。
謝觀憐想要避開他的靠近,可身上半分力氣也沒有,講幾句都帶著嬌。喘,像是臥榻許久的病重之人。
察覺到她往後的細微動作,沈聽肆不解地微傾首,反問她:「怎會不是我?」
男人身上有濕潤的旖旎檀香,隨著他的靠近,那些香像是從周圍蔓延過來的觸手、蛛網,將她嚴絲合縫地纏緊。
謝觀憐眼中泌出水汽,過於濃郁的檀香令她呼吸困難,意識被檀香勾引著,還不忘紅唇微啟地喘息問他。
「你不應該在秦河嗎?」
她回雁門,他回秦河,兩人早在數天前就已經徹底分開了。
不可能會這麼快見面。
此刻她的記憶,還停留在馬車受驚的時候,只記得當時馬車失控,她險些要落下山崖,當時應該是被嚇暈了。
但她不知為,現在睜開眼看見的會是沈聽肆。
怎麼會是他?
謝觀憐腦內混沌不清,連想簡單的前後因果,都難以提起精力。
「你不是應該在秦河嗎?」
沈聽肆聽著她重複的話,笑了:「我聽懂了,憐娘是想要問,你我已經分開了,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嗯……」謝觀憐渾身又軟又燙,眼眶莫名被燙得濕紅,回應都似呻吟。
不止看見他很古怪,她的身體似乎也很古怪。
沈聽肆體貼又溫柔地替她解惑:「因為憐娘是與我一起回來的,所以才會看見我。」
她有些難受地扭動身子,臉頰透赤紅,嬌喘吁吁地啟唇,看他的眼神充滿迷離的渴望。
「不對……你對我做了什麼?」
不對,謝觀憐發現很不對。
她的身體,眼前的人,一切都給她一種仿佛還在夢中的虛假感,落不至實處。
沈聽肆烏黑的濃睫微斂,沒有回應她的話,專注地打量著躺在榻上的女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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