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那日後他有派人去查過她,知她曾是雁門之人,剛嫁來丹陽半年,連堂都沒有拜,短命的丈夫便撒手人寰,她亦成了寡婦,被府中人送來迦南寺。
也難怪她會向自己丟玉佩,想必是想要另攀枝頭。
若她正乃有夫之婦,他或許還有所顧慮,但若是寡婦便無所多慮。
寡婦再嫁之事不算少。
既攀到他面前,他對她也不厭惡,屆時可娶回封地,尚且能給予她一生榮華富貴與尊榮。
謝觀憐不解他這是何意,欲將手中玉佩還與他,卻被他屈指用板戒壓著。
拓跋呈言簡意賅地說:「拿著,你府中之事,我會替你處理乾淨。」
她府上有何事需要他去處理乾淨?
謝觀憐被他的話嚇得手一抖,往後退了退,看他眼神含上警惕。
而拓跋呈說完這話,已轉身與侍從吩咐道:「走罷。」說罷,跨步往內院走去。
謝觀憐眺目望著男人進去後便關上大門的院子,低眸看著手中的玉佩,眉頭緊鎖。
此物做工精細,玉質上乘,恐怕不是尋常權貴能用的。
她沒丟玉佩,握住繼續朝著山下而去。
日落餘暉,竹林映雪,赤誠的金黃一片片被柔風吹得簌簌。
侍從將熱茶奉上,候在一旁。
「小侯君請。」青年眉目柔慈地望著對面的男人。
拓跋呈端起來嘗了嘗,想起不久前剛出去的女子,遂又擱下問道:「沈郎君方才是與人論佛法嗎?」
沈聽肆頷首:「嗯……應當是。」
拓跋呈沒留意他話中之意,沉思道:「如此,有一事想請沈郎君幫忙。」
沈聽肆盯著他微紅的耳畔,臉上笑意淡了些:「小侯君請說。」
拓跋呈斟酌道:「想請沈郎君平素幫本侯照看那女子一二。」
沈聽肆是出家人,心中只有佛法,沒有人比他更適合了。
「照看一二……」沈聽肆低眸輕喃,遂又不經意地問:「不知小侯君是何意?」
拓跋呈道:「本侯與那女子有些緣分,原是想先幫她處理府中之事,再將她帶在身邊,但君王派人連夜讓人遣本侯去封地,此去暫不能將她帶在身邊,故而與她說若是遇見麻煩之事,可前來找沈郎君。」
「原是如此。」沈聽肆神態安然寧靜得仿佛受著香火的玉面菩薩,薄唇微揚。
原來她的心乃是左右生長,沒有真的。
不過謝觀憐與誰交好與他無干係。
他沒應下亦沒拒絕。
拓跋呈自覺此事並不是大事,當他著是同意了,便與他提及正事:「上次沒與沈郎君說清楚,本侯此次前來其實並非是要向你刨根問到底,是想與沈郎君做一筆交易,不知沈郎君可有興趣。」
那日之後,他回去想了想,他這般又防備又想與其合謀,是為其心不誠,所以今日前來是為了將事情癱在明面上說。
「本侯要沈氏成為陳王之後盾,待陳王登基成新君主,屆時沈氏可有三人封侯君,賜封地,陳王還說若沈郎君同意,不僅這一任皇后出自沈氏,誕下的皇子必封為太子成為太子,乃至下一任皇后亦是如此。」
拓跋呈說完望著眼前冷靜的青年,不信他會無動於衷。
給出此等殊榮,已算在暗示沈聽肆,只要應下,陳王能與沈氏平分天下。
確如他心中所想,陳王給出的這等條件,甚少人會不心動。
沈聽肆眉眼舒展,烏黑的眸中柔和,那鴉羽纖長的眼睫垂蓋下眼瞼時拉出的餘暉長影,陷入沉思之中。
陳王倒是比想像中要捨得,但這種浮在表面的承諾從口中出來,猶如是葉落湖泊,鳥啄粟米,了無痕,空如也。
見他遲遲沒有回應,拓跋呈蹙眉詢問:「如何?」
他不信當今世上,還有誰比陳王開出的條件更令人心動。
沈聽肆噙笑的黑眸清淨,溫聲說:「我倒是更想與侯君做交易,幫助侯君奪天下。」
大逆不道之音從他的口中徐徐如冬雪地說出來,拓跋呈臉色微滯,連帶著看他的眼神都帶了些古怪之色。
放著好生的正經皇子不輔佐,反而要助他?
雖然沈聽肆心思難懂,他不好駕馭此人,但是世上沒有什麼比登高位更讓人心動的。
「小侯君,如何?」青年一雙含著溫潤無害的淺笑望著他,然而無害之下透著深不見底的漩渦,蠱惑又令人感到陌生的心悸與森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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