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漸緊,彎月逐漸隱藏於雲霧中……
「紀翎,我終於明白你究竟為何跟來了。」
林燼野唇邊的笑倏然凝固下來:
「王爺當真是,下得一盤好棋。」
紀翎笑而不語:「何意?」
「我一直在想,那日布政司王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妄圖對我動手動腳。而你,恰時而來趁機出手救我於尷尬之中,便是這樣我不好拒絕小王爺邀約便與你一同入糧馬道。而你此行的目的,不是為破失竊案,而是……」
林燼野微頓,眸光中掃過幾分嗤笑:「利用我的手讓你回京。若是此案不能破解,以王爺失察之職押你回京是我最好的選擇。若是此案破解了,你便會以替按察使司述職而回京…」
她忽而笑出了聲,默不作聲拔出鎖月刀放置在他雪白的脖頸前:「紀翎,我還真是被你玩的團團轉。」
紀翎輕挑眉狐狸眸子裡覆著一層微弱勾人的幽光,微微往前傾一寸便感受到那冰涼刺骨的利刃往後一寸:「我想回京又如何?」
見林燼野羞憤將刀往後一點點挪,方輕笑一聲攥住她手腕:「小也,你這算是第二次謀殺親舅了。」
小也杏眸微瞪,踹了一腳紀翎後方讓他鬆手,將刀收入鞘中。
紀翎捂著小腿,抬眸時眼裡漾著笑意,嘴裡卻罵道:「小丫頭片子,也踹太狠了!」
小也別過頭,往河邊走坐在
岩石上吹著江風:「你自找的。」
「不回去嗎?」
「累,」林燼野疲態盡顯,「讓我在這兒坐會兒。」
紀翎依稀間能明白她口中是何意,一個女子走到如今這個地步,有多苦多累不用細說都是會心疼的程度。
「我記得地窖里有酒,可要喝酒?」
林燼野眸子一亮起身道:「好啊。」
二人折返回甬道內,取了兩壺酒坐在江邊吹著涼爽的江風賞月。
良久無言以對,沉寂下來的時間林燼野腦中過了許多想要問的問題最終化為一句:「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紀翎愣住輕彎唇角,垂下睫羽投下一片陰霾:「還算是…不錯。」
「你別忘了我是錦衣衛,審訊之事……」林燼野抿了口酒,歪著頭對著天邊一輪月牙虛虛捏著,「手拿把掐!」
紀翎喉間穿過烈酒灼燒:「是了,過得的確不如在永昭府邸里如意。」
林燼野虛著眼酒意慢慢染紅面頰一團緋紅:「為何不與京中聯絡?你可知我師父常念叨你,他知你父兄變故便怕你一個人擔不下重擔又怕你被紀太師脅迫……」
見紀翎未語,她眯著眼看向紀翎碰了碰他的肩膀道:
「當初北境王與世子之事你可查到了眉目?」
紀翎輕笑一聲搖搖頭,放下酒壺仰在岩石之上道:「蛛絲馬跡都已清理乾淨了,哪有什麼眉目……」
少年郎倏然皺眉輕嗤一聲:「可我不認,我不信我父兄會死於意外。」
小也頷首不想再提這些傷心事。
二人的酒逐漸見底,紀翎開始說醉話:「小也……母老虎!」
他說一句,小也打他一拳,縱使沒用什麼力氣,紀翎還是疼的呲哇亂叫。
紀翎嘴一癟捂著肩膀,臉上緋紅蔓延至修長白皙的脖頸:「長挺好一姑娘,成日裡凶神惡煞…往後誰…誰娶你?!」
林燼野隨口道:「要你操心?」
「我是你小舅,」紀翎不樂意了,一身酒氣覆蓋住雪松味湊到林燼野肩膀上。
正聲道:「我都不操心誰操心?」
林燼野毫不留情將纏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掰開:「攏共長我八歲,好意思讓我喚你一聲小舅?」
紀翎被小也一推,失了重心正要往後倒去,林燼野舉著酒壺時順手勾住他的衣衫。
倏然,興許是扯的太過用力的緣故,讓紀翎伏在小也頸邊。
他呼吸炙熱導致她脖頸處發癢,唇只差分毫便會貼在脖頸處,他愣住後晃了晃腦袋方撐起來,眼神無辜地看向林燼野。
月光覆在他身上,唇邊漾著笑意,眼神迷離連帶著痣都格外好看。
小也清咳一聲斂回目光,晃蕩著見底的酒壺隨即一飲而盡:「回去。」
林燼野方一起身,卻被一股力氣拉住將她往下帶去。
紀翎趁著酒醉蹭在她身上耍無賴:「阿舅醉了…走不動了。」
若不是林燼野知曉他從前也是這般不勝酒力,今日這酒恰好是陳釀,她灌了一壺也是睏倦不已。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