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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談話的文書走後,按紀律談話應該暫停一段時間,給宋鹿喘一口氣。周老師卻強勢吱聲:「我們繼續。事後補談話材料。」

主要領導直接點起一支煙,白煙升騰上去,屋頂爬著一塊長期被煙燻焦黃的污癍,「這根本沒完沒了。」

受到領導不加掩飾的苛責,心理老師鈍鈍的刀子立刻化為尖錐:「你是否被自己的父親性侵過?」

宋鹿嗓音低啞嘶吼道,雙目通紅瞪著心理老師,像一隻坐困獸之鬥瀕臨被咬死的小豹子:「沒有!」他們什麼都知道,他們就是要她親口承認。

心理老師低頭記筆記。

宋鹿真想衝過去,奪下他手裡的被子,把它們都撕碎。

年輕的心理老師說:「我們需要和你的家人面對面談談你的情況。」

宋鹿收著哭聲,「我沒有家人。」

主要領導砸著桌子:「那就禁賽。你這樣的人不配拿槍。」

三十多歲的女隊醫望向窗外,狠狠揉一下臉,轉過來,目中柔柔道:「只是談一談你的情況。不是家人,親近的朋友也可以。領導也是擔心你的情況,先把人叫來,這個月裡見,你給個肯定的話就行。你拿槍這麼些年,要出事早就出事了。只要你點頭,下周比賽還是可以商量的。」

周老師想插嘴。

領導又狠狠敲桌子。顯然,他在心裡還是偏向讓宋鹿出戰。

宋鹿的手緊緊抓著手機,談話已經進行了近兩小時了,她看不到盡頭。她覺得他們今天不會輕易放過她,如果不讓他們和自己親近的人談,他們甚至不會讓她出這個門。

前幾天在朋友看見方雨萱分享在法國散心的照片。她們有半個月沒聯繫了。剩下的只有——

宋鹿驅使冰涼如水的手指戳向林也的電話。

「嘟嘟」——

電話響了兩聲,她突然覺得腦袋一抽,喉嚨一甜,鼻子一酸,人撲到桌子上,從鼻子和嘴裡噗出好多血。鮮艷的血珠子飛濺,濺到心理老師雪白的本子,濺到文書的平板電腦背面,濺到領導的玻璃煙缸。

會議室又陷入那種死板般的寂靜。

宋鹿用手接住下巴下滴下的血,吞吐微弱的氣息,驅使麻木沾血的手指,儘量控制它們卻還在抖,掛斷林也的通話。

隊醫躥出來,「這孩子本來血壓就高。嚇得流鼻血了。」隊醫將宋鹿從椅子上拉起來,往門外推,「去廁所收拾一下。」

宋鹿在水龍頭下沖鼻血,看著那些淡粉色的水鑽進下水道的孔,看久了眼皮發沉,一扇一扇竟然想睡覺。她感覺後背被人拍了拍,抬起身,看鏡子裡的人臉。

抱著熱水壺的女文書壓低聲音說:「他們只是走流程留個紙面痕跡,就怕事後問責。你隨便找一個人不就好了?找一個拎得清能說會道的朋友。先比賽了再說。有了成績咱們領導什麼都好說。」她說完,一臉心疼地搖頭看著宋鹿狼狽的臉,用手在她肩膀壓了壓以示鼓勵,輕手輕腳走出廁所。

宋鹿在廁所待了十幾分鐘,最終拿出手機,在滿是血跡的屏幕上劃拉,撥通了陸飛的電話,她用被涼水和熱血浸過的嗓音對陸飛說了事情的大概經過,末了,說:「陸先生,我想讓你假扮一下林也。告訴他們你是我哥哥。這件事不能告訴林也。成嗎?」

第44章 蛇和女人。

宋鹿聽出來陸飛很猶豫,但最後還是勉強答應了。

宋鹿從牆上紙巾盒扯下很多紙巾下來,團在手心以免鼻子再出血。她驅動血都要淌盡的僵冷身體回到會議室。一坐下就察覺對面那排人的目光和出去時不一樣了。出去前,他們的目光或多或少是焦灼的、透著點不耐煩,現在,他們的神色冷下來,一副決然毅然的樣子。

宋鹿有預感,在她出去洗臉的功夫,他們已經討論出解決她的辦法。這場鬧劇終將迎來結局。在接受末日審判前,她想再為自己拼一次:「我可以讓我哥過來。他是我媽媽、現在那位的兒子。我和他關係還算親近。」

辦公室文書扶了一下眼鏡,朝宋鹿投來肯定的目光。女隊醫劉老師也是眼睛一亮,又轉頭去看窗外景色,她的嘴角掛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

種種跡象表明宋鹿押對了。

主教練輕咳一聲,口氣明顯輕鬆下來說:「剛才領導已經做了決定。如果你答應讓心理團隊和你家人談話,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們將對你進行一次高壓力測試,模擬全錦賽決賽場景,過程中會設置突發情況,觀察你應對和處理極端情況的表現。這將決定你是否參加周三的全錦賽。但也僅僅是允許你去參加這場比賽。心理團隊和你家人溝通後會制定出治療方案報領導審批,後面怎麼處理還要視情況開會討論。壓力測試下周一進行,表現不佳即刻禁賽。你現在就要給出明確的答案。參加,還是不參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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