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做媽媽的當然想也不用想就憑本能反應。
宋鹿的手藏在桌子下面抓住椅子邊緣的鋼筋,決定打破一問一答的老鼠入籠模式,主動給自己掙機會:「寢室的水管壞了,肯定有報修記錄。魏老師幫我搬水進寢室,碰巧被張瓊看到。我會和魏老師的愛人解釋清楚。」
周老師立刻掃一眼領導的臉色。
領導的眉頭沒有鬆懈一分。其實,按他的想法,這事誰對誰錯現在說都晚了。就不應該發展成一樁社會輿論。既然發生了,眼下最急的不是追究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而是宋鹿究竟還能不能比賽,又怎麼給出一個令市領導滿意的處理結果。
周老師清了清嗓子:「其實今天找你談話,不僅僅是為了魏琪和他愛人的事。還有兩個原因。你進隊以來一直沒有按組織要求讓家屬進群。你家人沒有參加團建。你多次拒絕中心對你進行家庭探訪。除了登記表上你父親的名字,我們對你的家庭一無所知。中心主要領導一直希望架構隊員和家人的良性關係。你的做法顯然違背了組織意圖。」
「第三個原因。六月初,中心對全體教練員和運動員進行了一次全面的心理評估。評估顯示,你在兩性關係和家庭關係方面存在嚴重認知偏差。心理團隊對你的評級是D級,歸入不適合接觸槍枝、急需個別輔導和支持的高危人群。團隊給出的建議是,至少一個月的禁賽期,進行心理干預治療。治療結束後,再進行進一步的評估,判定合格才能歸隊。」
宋鹿身體僵直地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禁賽?
可她就要參加全錦賽了。
怎麼可以!
她明明什麼也沒做錯!
第43章 噴鼻血。
中心領導敲了敲桌子,「事情一件件過。禁不禁賽現在不做決定。周三浙江就開打了,要動名單早幹什麼去了?我就想知道隊裡的人拿到槍會不會朝別人和自己腦門上打。打就棄賽,不打也不能做逃兵。隊裡組建心理團隊不能只花錢不出成效。財政口子本來就緊,這樣明年心理團隊的預算必須減。」
周老師嘴角抽動幾下,扯出一個尷尬的笑。主教練臉色稍松,拿起桌前的瓷杯,用茶蓋撇浮起來的茶葉杆子,悠悠然喝起了茶。其他幾個老師眉頭緊鎖,一臉肅殺,仿佛壓力一下子傳到了他們那裡。
見隊裡領導最關心的還是出成績,宋鹿心裡稍安,反覆咽唾沫,想壓下喉頭那股微甜的鐵鏽味。
周老師把目光移向心理團隊的老師們:「全錦賽是今年最重要的一場比賽。雖然事關集體榮譽,但隊員的心理健康中心主要領導還是放在首位的。事發突然,出戰在即,時間格外緊。麻煩我們共建單位華師大心理系的教授和心理老師現場對該名隊員做一個快速精準的評估。領導也好依此做決定,宋鹿到底能不能替申港出戰全錦賽。」
宋鹿覺得,周老師請來這三個不認識的教授就是為了當眾宣判她運動生涯的「死罪」。宋鹿在底下抓椅子的手又緊了緊,鋼筋鐵骨硌得生疼。她拼命忍耐,守住喉頭那口氣,讓氣不從緊繃的身體裡泄出來。
市隊兩位心理老師和三位華師大的教授你來我往推讓了一番,還是讓隊裡一位年紀比較輕的心理老師開口。
「本來心理評估應該是治療師和患者一對一進行溝通,但現在的情況特殊,我們就不拘泥形式了。時間不多,為了儘快驗證幾位老師一致的觀點,我採取的方法會很直接。我們分析了你的整個心理評估過程。你在一些題目上用時超過其他題目數倍。你在這些問題上撒謊了。評估指征也指向嚴重的家庭創傷。現在,請你描述一下你的家人。」
十道目光齊刷刷落在宋鹿臉上。文書的雙手低架起來,懸在鍵盤上隨時準備把宋鹿說的話記錄下來,一個字也不會漏。宋鹿覺得喉嚨發緊,喘不過氣,血味又往喉嚨口涌,她壓抑顫抖的嗓音說:「我爸爸媽媽在我十三歲的時候離婚了。爸爸做一點小生意。媽媽無業。」
年輕心理老師點頭表示肯定,問:「你一直跟你父親生活?」
宋鹿覺得這話似有所指,但又揪不出到底指向哪裡,沉吟道:「十四歲以前和媽媽生活,十四歲以後跟他生活。」
老師尖銳地問:「他們各自再婚了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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