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本是一良家女。家中雖算不上富裕。卻也是衣食無憂。同鄰家哥哥自小無猜。
鄰家哥哥說是要科考為官,我們二人拜了天地,做了良媒他卻離開。我苦等三年又三年,卻是任何消息也無。
相公的母親亡故,我披麻戴孝獨自操持。找人遞了千萬封書信,卻依舊等不來那相公歸來。
家中年邁的父母已故,兄嫂雖是健在,可我已經嫁為人婦,總不好常常回去食人炊米。賣了成婚時添置的首飾換得銀錢,去了京中找尋於他。可四處打聽,才發現他早已科考中榜。現下做了大官,娶了恩師之女。做了高官。可他卻似不認識我一般,只顧扶著那大肚夫人下轎進府。我瞧著那深宅大院,不禁淚眼婆娑。從前的那些誓言有鯁在喉。怎麼能這般輕易消散?
我去闖了大院,卻是那大肚夫人叫人把我捆了拉進院中。在我嘴中塞滿麻布,讓我瞧著我的相公對著她恩愛噓寒。原來不只有那一個女子。相公房中還有三個妾室侍奉再側。原都是那夫人的使喚丫頭。雖是都不甚貌美,可卻是有名分之人。那我現下算是什麼?我也是過了父母之命,過了媒妁之言。雖是家窮沒有那些個聘禮嫁妝,可也是拜稟了天地之人。拜了高堂,結髮為夫婦的。
我哭成淚人,卻是那大肚夫人來到這漆黑的柴房同我講,她是相公三書六禮娶進家的正室。相公提親之時也是同父親族親做了保證的。且說了早亡雙親,也無家世。但其實她早知道我的存在。只是他不認罷了,便也沒提。說我連休書都不配,只是一個隨手可棄之人。
我眼中呈淚,不做了指望,只想一心離去。奈何渾身依舊被綁束,嘴中麻布也未曾拿離了開。可那婦人卻是找了一幫壯漢侮辱於我。數天後,夜深之時的一個雨夜,我才從側門被扔出了府。她們都是好狠毒的心腸。拋棄正妻,又這般欺辱良人。天空中下著大雨,卻是我躺在泥水地都洗不掉這一身的污垢。我拖著這一身骯髒的身軀,走了一個大夜到了一個水泡子中。我決定自行了斷......
可我昏迷之時,被人救起。帶到了一個花樓之地。那是一位送了花魁去貴重府邸方要回去的小廝。見我尋死於心不忍便救下了我。可我當時只充滿了怨憤,也厭惡此地的不潔。他似看出我的厭惡,同我說:「此地只是後院,那些......人,不會來此。哦.......姑娘......」叫出口似乎也覺得不對,才又道,「嫂嫂的衣裳是請廚娘嬸子換的。莫怕。」
後來陸續換了好幾位妖嬈女子來這間下房中給我上藥餵食。仿佛是誰在閒便來吧。當然最常來的還是一位年歲尚小的丫頭。之前我看不起這幫在花樓中的女人,可卻是她們在往後的歲月里拯救我。她們用乾淨的衣裳給我換上,甚至是她們新做的衣裳,還未成上身便給我了。我也因為她們對我的好陸續說了些我的故事。她們見我如此,竟然都寬慰我,甚至拿出她們本就不多的銀錢讓我回家湊了盤纏。我知她們私下背著這樓里的媽媽攢一些錢財也是不易。
那花樓媽媽還是知道了,並非因為姑娘們有意說出,而是那小廝白日總要找地方睡覺。最常便是睡在大堂的桌子之上。又怎能瞞過......那位媽媽風火一般衝進房中,任是不顧旁人阻攔相勸。在房中聽了救我小廝的話,又問了我一些經過事情。我已經這般,便也無什麼不可言。可那媽媽聽後,卻是一改方才尖酸刻薄的樣子,語重心長的告訴我:「孩子,我已知你委你屈。可以過來人身份同你說句掏心之言。不能報官!這年月毀的只能是自己名聲。等傷好了便趁著混亂之時,離開吧。」
我臨走時,只拿著那位媽媽給的一錠金錠子,還了那些姑娘的首飾銀錢。這金錠子如此沉重,教我感到了陌生人的善意。這原比我從前成婚時收到的聘禮還有貴重。我才知我前生是如此的不值!
走了一半,卻是不想走了。再次回到了花樓。更是白日敲響了花樓之門。拂柳院。
我同媽媽說了我的心思,我也想在這。做一位雅人。做一位,我曾經最看不上之人。可我早已墮落,雖不是自願。可早就不是曾經的自我。要用自己的墮落,餘生都在懲罰他。叫他日後親眼瞧見,我的模樣。
那媽媽躊躇良久,勸我良久,才同我說:「她不是東家。做不得主。若要留下。待幾日東家到了後再定。」
安排了我的住所,竟還是那間下房。可曾經居住在此的那位恩人,卻不見了蹤影。我問了好些人,都說他用攢的銀錢回家娶妻了。可我最後也不知他姓甚名誰。是誰救我重生?
隔著屏風紗簾,我見到了東家。那是一個男子。我再次說了我來此,是想掙些銀錢,好寄回家中的說辭。更甚是討要了一把琴,彈奏了兩曲自證才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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