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中程隱瞧著那些莫須有直喊冤屈,但程淖卻大笑著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們一開始便是臣,裝什麼友呀。」
趙孟妗是少有的不避嫌來探視之人。但最後仍是問了程隱一句:「你可叛過國?」
程隱一怔,隨即緩緩放下酒盞。「你走吧。你此般來問,便是疑心於我。我們自幼長大,你這般來問。」
趙孟妗卻哭道:「抱歉,我為了家族不得以來問。」不顧牢內的程隱,便在木欄之外硬生生咬下左手上五個指甲。「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趙孟妗此生隨你。我以此為信,只待你昭雪,若你枉死,我苟活,我定以未亡人身份替你喊冤!」
程家覆滅被處斬之時,趙孟妗卻想去御前喊冤。但趙翰墨卻遞來了程隱認罪之書,且那字跡與趙孟妗房中的一般無二。而且趙翰墨力爭,自己因與程隱的情誼,本也不信,還特意調職去查,卻是毫無冤屈。而且陛下,當今陛下是英明的,你瞧,程家程妃並未牽扯進去,是無辜的所以陛下留下她了呀。還有程家女眷亦是。這還不說明程家之錯,程隱之叛嗎?
趙孟妗瞧著手指上指甲還未長出,問:「那程光還未找到呢。怎就這般結案判罪呢?」
「程光死了,讓程隱殺了。拋屍荒野......我是你親哥,我說的你不信嗎?妹子。」
這話壓倒了一頭趙孟妗最後的希望,瞧著花窗外投進的光亮,午時了。忽而便朝著床架撞去。
但並未死......醒來後卻看府中大肆慶賀,趙翰墨因查肅逆案有功,被晉封為勤國公。其後青燈古佛打算了此殘生。
而程媜當年只見識了蕭承繼的無情。淪落拂柳院後本是不願,但忽而便想來個了結。卻在拂柳院那大堂中瞧見了蕭承繼。劃破臉的那一刻程媜一直看著蕭承繼。乃至最後假死都以為蕭承繼不過因為本身皇子之身,不敢忤逆,不敢牽扯進此事求情罷了。還是信程家的。
但站在後宮之中,執掌赤等之時,才知當年之事是趙家趙翰墨謀劃。意在不甘被二叔程隱比下,也想趙家出頭,便蓄意構陷。那諸般程隱自己的書信皆是趙翰墨偽造。而皇后更是主謀,意在剷除自己姑母。甚至姑母傷了身子,幾次落子險死皆有皇后身影。蕭承繼並未選擇救程家而是提解婚約另娶旁家,甚為拉攏,特意聯合旁人構陷舔磚從而以檢舉有功之名令其升官。而自己爹爹乃是被先帝看重,暗中掌控赤等,助本不太得先帝喜歡的皇五子繼位。連同皇六子軍權一道迫使先帝改了詔書。而眼下陛下疑心,卻沒好的由頭要回赤等,正值此時便想接著此事一道罷免程淖。卻未曾想朝堂已不受控。終只能下令讓新任堂主簡清明多救些人,日後再行翻案。最主要的是找到程隱所隨程光......但多年未找到。
當此番拿著諸多證據請求已再成為自己夫君的皇上翻案平反時,皇上卻只道:「子翻父案,是為大逆。」
這仿佛是最好笑的笑話。不由得反問:「您就未做過大逆之事?」
常蕪重調查當年程家諸事一籌莫展之時,遠在南國的蘇雪榮提起了趙孟妗。常蕪本想派人請趙孟妗進宮問話。卻遭到勤國公反對。但常蕪已鐵了心調查當年諸事,想還程家清白便派人去拿。在趙孟妗修行外小屋僵持之時,常鐸瞧著那大樹不對,忽而下令挖開。挖出一副白骨,趙孟妗聞聲不請自跑出。瞧見那骸骨以及身上所帶牌子之時,忽而流出血淚看著勤國公道:「怪不得後堂改為朝暉堂而非存正堂。您是怕虧心呀。我趙孟妗才知為何當年隱哥讓我獨活!我願意受朝廷調查當年之事,知無不言。」
「妹子......」勤國公還欲讓府兵攔住,卻是趙孟妗忽而自扯下一血紅指甲於那坑中。
隨後當年程家案子徹底扭改,加之赤等逐年所查終是雪昭於世。但......等著的卻是又一高位,趙家的覆滅。
趙翰墨在獄中仍是不甘的大喊:「不過是我趙翰墨選錯了主子罷了。成王敗寇。我若是早些年同瑞王結親,趙家也不會落得如此。」
蕭承言還了程家清白之時,更是按著從前常蕪的話召了一眾被貶黜的舊臣鞏固朝中勢力,雖是他們多處在暮年,但是忽而再得重用,身上那股使不完的力甚比一眾新臣尚得用。
民間匣子中非程門的故事之一,薏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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