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明里暗裡爭爵位。◎
趙孟妗走出後堂,孤身緩緩走回修行的堂屋。那小小一間瓦舍,已經很多年未走出那個四四方方之地了。手再次摸上那一棵棵的榕樹樹幹。精細的手指被粗糙的樹幹刮過,指尖已經微微疼痛。這些榕樹都是從前三人種在這裡的。那時她是指揮的人。不止是庭院,而是整個勤國公府,都是滿滿的回憶。
如今三人,死其一,選權其一,而她,活著死了也沒什麼分別。這長長的指甲,便是塵世之中,唯一的牽掛。這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也從為愛斷過一回留了多年的指甲。那大牢中,去見他最後一面。那鮮紅的指甲被她咬下,給了她曾經最愛的男人。讓他帶著上路,便是自己也同往相伴。這些年,一直留著的,也唯有這一絲念想了。
走回屋中,帶上房門。淨手後重新拿起案前的佛珠在左手,正經跪坐。右手拾起木槌,再次一下下敲響木魚。隨著一下一下的聲音,心再次歸於表面的平靜。
一股風吹過,吹開了那並未關緊的房門。「哐」一聲,門吹開,風捲入。卻是跪在正中的人兒,並沒有反應。
朝暉堂中。趙希瑤已經開始被兇悍的婆子一下一下打著手板。哭嚎著成了淚人。
廳中無人求情,連著國公夫人都跪在地上淚流不止。
「父親。都是梓珹私帶二姐姐出門的。二姐姐只是為愛爭取,何錯之有?」趙梓珹跪在門口說道。
原本叫他過來問話,卻是一進門來,什麼都未曾問他,便已經罰了。
勤國公一拍桌子,看向站在門口的趙梓珹,指著他說道:「還未治你的罪。你還上趕著認。都是你帶著希瑤追上門去,明明被拒卻還上趕著丟人顯眼。到眼下都不知錯處不知悔改。日後怎等擔起家族重任。拉出去家杖四十。」
「兒子願意受罰,只請爹爹從輕處罰眾姊妹。」趙梓珹磕了個頭,站起身轉身朝著外頭庭院而去。
原本哭著的趙希瑤哭聲漸止。為著突然的變故,那婆子也止住了打。心中默默記下,已經打了十三下了。
國公夫人也急忙拉住勤國公哭著。「怎麼能這般處罰呢?這哪有他的干係?都怪我,怪我呀。您快叫他們住手吧。梓珹可是我唯一的兒子呀。」
勤國公原本有些動容,閉上了雙眼。聽到這話卻是突然睜開,朝著外頭喊。「給我重重打,一下都不許留情。」低頭看著自己早已哭花了妝容的妻子道,「你有三子,你卻說只一子。今日他若抗不過去,你是不是就無子了?多少年了,你都做不到視如己出。他們挨了那麼多年家杖,你的兒子,挨一次也不要緊。」
「不行,不行。他從小......從小......」國公夫人並未說完,外頭已經架上了木凳。趙梓珹跪在地上,上身附在木凳上。並未用人壓著。自行受著杖。粗壯的棍子,一下下打在脊背上。國公夫人聽到聲音,站起身便要跑出去攔著。
「攔住她。」勤國公說著,也走前兩步瞧著外頭行杖。一下下打的結實,趙梓珹的身子也隨著木棍的擊打,顫動著卻是並未叫喊出聲。
趙希瑤哭著爬過來,拉住勤國公的衣袍。「爹爹。瑤兒錯了,瑤兒認罰認打,您如何懲罰,都認了。別打四弟了。」趙希瑤哭的哽咽。可外頭的家杖並未停止。
趙希琬三人卻是也哭著過來,抓住勤國公的衣袍另一邊。「爹爹。我們的錯,琬兒也不叫四哥哥證明了。我們都不追究了,爹爹您快叫他們別打了。」
勤國公閉上了眼睛。他也很痛心。可只有打了趙梓珹才能扶正歸元。
趙梓璇兩人在外,聽到了風聲。也進到院中瞧見趙梓珹受杖,几杖重重而下,眼瞧著趙梓珹背部已經出了血色,而他也在極力忍耐。不禁皺起了眉頭。看到門口求情眾人,趙梓璇也走前幾步,跪在趙梓珹邊上說道:「父親,請父親從輕處罰。」趙梓璋也急忙跪下,卻是什麼都未說。
堂中的李繎真卻是愣住。不解趙梓璇為何也會求情,自從嫁進來後,便知道這勤國公府嫡庶之爭很是嚴重。趙梓璇作為庶長子,很想繼承家族。而唯一的障礙,就是同樣優秀的趙梓珹。趙梓珹失寵,失心於公爹,對於趙梓璇才是最好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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