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記住你說的。」蕭承言急忙起身朝著外頭喊,「住手。我妻子說了,別傷他分毫。」蕭承言喊完回頭瞧著常苒。她只低著頭瞧不見神情,方才那話更似喊給她聽的。重新蹲下,用手指勾起常苒下巴,「這是我們的家,這不是王府,以後別叫我王爺,叫夫君。」言畢才扶正常苒,讓她先坐於地面,才動手幫她解開布條。
門外西知再次跪在門口,想謝恩卻不知如何說,便只正跪門前。
房內蕭承言抱著常苒重坐回床上。常苒卻似沒了心氣抵抗,依偎在蕭承言懷中,甚至伸手扯著一旁棉被。蕭承言急忙拉過棉被,胡亂的蓋住常苒身上。常苒抬眸看了看蕭承言良久才說一句。「我有些乏了,能小睡一會嗎?枕你腿上。」
常苒得到肯定,便用膝瞪床鋪,上身一滑便枕在蕭承言腿上。大半身子蜷縮在床尾。
蕭承言的腳踩在床檔上。身子斜倚在床架上,左手臂伸出輕輕拍著常苒肩頭。因隔著被子也不怕手勁過大。只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
常苒輕聲呢喃:「您若是從前這般待我......」
「以後我會常來陪你的。苒兒。」蕭承言輕輕撥了撥常苒額前的髮絲。
「您還是喚我常苒吧。這樣我能時刻記得我是常家的女兒。也好讓我記得要顧惜著常氏的性命。」
「好。常苒。」蕭承言說完確是也狠狠咬住了下唇,眼前不覺便又朦朧了。終究是錯了,才會把大家都逼到這般境地。伸出右手覆蓋上常苒緊緊握拳的左手。那左手放在自己膝蓋之上,卻仿佛如冰一般寒冷刺骨。右手緊緊覆蓋其上,想融化那冰些許。
......
「少爺,瑞王府走水了。」小北急跑到門口。
瑞王聽聞瞬間睜開雙眼,饒是腿上的常苒似也被驚了,不住的打了個哆嗦。蕭承言左手再次拍撫著常苒肩頭。「各處皆有水缸,不會有什麼大事。」
「爺。這時節溫差大,想必水缸里也儘是冰,用不上......」西知在門口小聲提醒,卻聲音越說越小。
「左不過還有護衛隊呢。出不了什麼事。你睡你的。我不走。」蕭承言見常苒徹底醒了,便急忙按住常苒肩頭,並不叫她起身。
「您不回去瞧瞧嗎?」常苒問。
「無妨。以前你總埋怨我沒陪你一次整夜,今晚就是瑞王府天塌了、地陷了,我都在你這。你安心睡。你素日喜歡矮枕,今日枕我腿上睡,不也是怕我走了你不知嗎?你放心,等你睡好了,睡飽了,我定還在這。」說完再次拍著常苒肩頭。轉頭看向西知。「多虧今日你跟了出來,否則只我夜不在府,還真不好言說。你知怎麼說嗎?」
「陪爺晚間去了暗門子。」西知立馬回道。
「什麼暗門子?長沒長腦子。說薄暮時便隨本王出城了。」蕭承言怒道,卻聽常苒在偷笑,伸出手便輕掐了下常苒臉頰,即刻便輕輕撫著,生怕再留下指痕。再看向門口西知、小北說,「起身吧。去同小東說一聲,若不是火燒到這院子,就不要來擾我了。瑞王府自有瑞王府的人去救火,也不必跟著操心。你也自去尋間空房歇息吧。明日我回府時自會叫你。記住,管住嘴,就能活。要不我苒兒再求情也救不了你。」
西知拼命的點頭,站起身來順手關上了門。
晌晚才過,蕭承言假意離開,後又在前院召見了醫者。「你一直給我妻子瞧病,除了你之前所說的受涼、受驚,可還瞧出了旁的?你儘管說來。」
「將養得宜。無礙。」大夫哆哆嗦嗦答。
蕭承言的目光極近審視,這大夫定是知道自己大致身份,才會這般懼怕,這段時間反反覆覆只答這幾句而已。
「那什麼時候有子嗣?照實了說。」
「這......這。夫人之前小產傷了身子,還未將養好。又落了水中受了寒。日前吃了那些湯藥,是藥三分毒,怕是得大大將養個幾年半載的。且......夫人身體裡好像還有餘毒,還得查是何毒物......」
蕭承言突然起身,大夫嚇得匍匐在地,不再言語。小東也急忙跪在地上。
「小東。」蕭承言聲音顫抖。
「小東在。」
「日後定要同小北好好照顧她。京中本無幾人見過她容貌,若稍改面容,再戴帷帽。只要不同常氏人聯絡,在京走走並無不可。不必強拘她在院了。忘了我之前的旨意。若我......敗了。不要再傷她分毫了。你便帶人護送姑娘回南境,原是我欠她太多。」
瑞王才進府門,便有候在門房的親隨即刻稟報。
「稟王爺,昨夜府中走水。薛醫女所居獨院燒了起來。一同在里的還有禧儀院的墨香姑姑。兩人此刻都......沒救活。薛醫女昨夜救出時原還有些神智,問她什麼都只顧著哭求高妃原諒。那身上都是燒痕實在可憐。之前有人聽到薛醫女呼喊求救,懇求墨香姑姑之聲。但聽話頭姑姑是奉高妃娘娘之意懲治,便都不敢擅進求情。然後就......走水了。高妃娘娘昨夜得消息也親臨院中,親審醫女。」親隨看到瑞王臉色實在難看,便止了餘下的話。
「說話。」瑞王腳步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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