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一片孤城萬仞山,春風再度玉門關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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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出正房的腳步終停。常衡頭都未回便說:「哼。你們常家......是呀。我們常家,不過是你們豢養的狗罷了,要朝著誰叫便叫,朝著誰搖尾巴就要搖。」說完拉著芷蘭再行,漸出正房。

蕭承言反應過來急忙追出去說:「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也真以為,你沒有那個意思。才會把我們常家託付給你。」迎面漸暗,常衡邁下一階,轉頭那西向正是漸落的太陽。直面落日,晃得不禁眯起雙眼。正房之上高掛「懿德院」描金黑框牌匾。常衡口中叨念一句古籍之言:「風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德。君子......原來君子是這般。是呀,也是君子,可惜此君子非彼君子。君子亡也,風骨猶在。」

一下拔劍。兩步便攀上,一劍正中,「懿德院」三字匾額落地。

蕭承言從正房出,眼中毫無懼色。那般距離,常衡一步就能近前。

兩人對視。

常衡一下掀起身著的披風。輕帶劍身一轉,正好把揚起的披風從中斬開。

「我,常衡。從此和皇族蕭承言,一刀......兩斷,從此你為上,我為臣。割袍斷義再不往來。若是再能來過,我最後悔的,便是同你交好。才會那般把妹妹交給你,信你會好好待她。是我的錯,我信錯人......」

蕭承言覺得眼睛發酸發脹,只得閉上雙眼。再睜眼,眼前畫只是畫。甚至瞧得太久,畫中的常苒都少些真容,便更不能從這相似的面容再瞧出常衡的「影子」。再看向另一旁小像,這些時日已然想起,那日拉走「她」的便是常衡,那這女子也是常苒。抬手輕按鼻骨,略帶沙啞的說:「收好畫。今夜照舊懿德院吧」。

西知照例先把已裱好的畫捲起。拿起捲軸,又把另一幅小像捧在雙手手心,一道放進內室暗格。急忙再追先行的瑞王。初邁進懿德院,只覺靜肅一片,更顯了無生息。西知大喝一聲。留守的四個婢女夜裡皆被驚起,點香貢茶,鋪設床鋪......

瑞王安寢後,一位婢女在外輕喚西知「大人.......」。

「何事?」

「正房裡的香快用完了。從前是沐菊姐姐調配的,奴婢等不知配方。給王爺換成旁的,王爺會否怪罪?若不同王爺稟報,王爺他日再來聞出異味可如何是好?請大人給出個主意。」

「我哪知?你們四個人都湊不出一個辦法?想去。」

「外頭香鋪子中的成品香都聞遍了.......」

「那你想怎樣?」

「能不能去常府問問?」

西知想到城外朧明庵。「這般,你把事情寫個明白,我找人送信。看你那沐菊姑姑願不願意幫你。」

「多謝大人,奴婢等這便回去找紙筆寫明。」

兩盞茶後,屋內驟然一聲高喊。「雁南。」

稍過片刻,西知才道:「爺,小的西知。雁南還未回來呢。要派人去尋嗎?」

蕭承言暗嘆。竟被夢拉回往昔,似忘記了如今已經入冬。「不必。」

「是。」西知應著。

天光大亮,西知派人親往隴明庵送信。後在懿德院正房門外連喚幾聲,也未有回應。推門進去,床上早已冰涼一片。花窗半開著,不知道人何時已不在屋內。

終尋聲音在竹叢中見。「怎麼回事?」

府兵答:「不知。大清早還未上工時,爺便過來用手、用腳掰著、踹著。見我們聞聲過來又叫拿劍來......這劍都卷刃了......看樣子定是要都砍了呢。」見西知那般看自己,急忙補充道,「我們說要去砍,爺不准。這竹子也不知在這夜間怎麼惹爺生氣了。」

西知瞧著殘破的竹叢嘆道:「怕是物是人非的錯。去,給雁南寫信,叫他回來。」

府兵問:「王爺的命令?還是?那該如何寫?」

西知說:「歸!」

不消半日收到朧明庵沐菊回信。西知為求謹慎,自行對比日前留府的字跡,以防旁人假冒。再尋懂香之人同府內薛醫女進行查看,才著人按方調配交予婢女。

瑞王府信使腳程再快,一時也難及時送至遠在南境腹地的雁南手中......

此刻雁南卻是騎牆瞧著前方農戶之家。頗有一番梁上君子之嫌。

打從朧明庵下山,便見遠處樹影、草叢晃動。怎料追了過去,卻看五人一束裝扮。但見一人撩開帷帽素紗,勒馬看路。致使馬匹轉動,連帶上方之人身子半轉。雖然即刻被馬上之人糾正,卻正好被雁南瞧見側顏。

不覺失神呢喃道:「王......妃?」

待緩過神時,五人已散無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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