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肯練功,在這吭哧吭哧折騰一上午,折騰什麼呢?」
閻月有幾根髮絲垂下,搔得額頭有些癢。她抬手用手背蹭了蹭,指著大門下說:「把門縫堵上,免得狗再跑出去。」
白塵輕咳一聲,無奈地嘆口氣,「好吧!」
閻月好不容易將大門下的空缺補上了,但因為缺乏經驗,加的那條木板會刮地。她只好又去鄰街的木匠家裡借了把銼子,趴在地上吭哧癟肚往下磨。
白塵吃完午飯之後,拿了個蒲團到院裡。閻月本以為他是來幫忙的,誰料人家自己做到蒲團上,繼續打坐入定,絲毫沒有管她的意思!
她手累得都要握不住銼子了,終於忍不住負氣問:「你好意思就在那干坐著啊?我可是你徒弟,你都不來幫幫我啊?」
白塵掀起眼皮:「呵,終於想起向為師尋求幫助了?」
閻月氣道:「師你個頭!飯沒少吃,力是一點都不出!我要你何用?我家小白還會哄我開心呢!」
白塵冷哼一聲,站起身,伸出兩根食指對著門下的木板一揮!
罡風似乎化為實質一般,直接將剛加上去的木板切下一半。他得意地睨著閻月,滿臉都是:瞧見你師父我的厲害了吧?
誰知閻月先是驚訝,而後錯愕,片刻之後化為憤怒:「切多了啊!我好不容易釘上的!你賠!」
白塵這輩子也沒想過,他會淪落成為苦力。
明明那縫隙只有兩寸多點兒,根本不可能鑽出去了,閻月卻堅持再補一條。白塵只能將切下去的那一條木板,再次一分為二,補在那條縫隙上。
補完後,大門距離地面不過一指的小窄縫,白塵無奈地說:「這下就算是黃鼠狼也鑽不出去了。」
閻月趴在地上又檢查了一遍,總算放了心,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說:「好了!」
正當白塵想說那就開始練功,卻聽她又說:「咱們去給小白買些小玩意兒吧?它總往外跑,一定是因為家裡太悶了!」
他們買了好幾種球、沙包、雞毛毽、雞毛撣子,又轉而去了肉鋪,跟屠夫買大棒骨!
白塵雙手拎滿東西,光靠嘴實在難以阻止,眼睜睜看著閻月選了數根大小、粗細不同的豬骨頭和羊骨頭!她甚至還跟人家預定,何時有牛骨頭給她留幾根,送到茶樓去!
快冬至了,天黑得愈發早了。
二人買完東西回來時,夕陽像個鹹蛋黃,灑下一抹暖黃色的光芒。
閻月跟大黑玩了會兒鞠球、沙包,大黑都很喜歡。但它年紀大了,沒玩一會兒就累了,又抱著大棒骨,津津有味地啃起來。
閻月逗著大黑玩,同時憧憬著小白看到這些東西的喜悅,完全忽略了白塵越來越黑的臉,連他打招呼要走都沒起身相送。
白塵一整天什么正事都沒幹,居然跟著她去給自己買了幾根狗啃的骨頭,簡直是狼生最大的恥辱!
所以小白回到院裡時,傲嬌地梗著脖子,連搖尾巴討好的行為都沒了。
閻月又數落了他一通,繼而興沖沖地拿出那些玩具,想跟他玩一會兒。他扭過頭,堅決抗拒那些犬類玩物,閻月又拿了根羊骨頭來逗他,氣得他回頭給了她一口!
次日早起,閻月再度嗷一嗓子,嚇得周霖差點從漆黑不透光的倒座房衝出來!
「小白怎麼又不見啦!」
白塵剛重新轉進巷子,就看到楚枝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地眺望著。而閻月帶著氣鬱的表情,與她擦身而過,徑直奔外走。
「你幹嘛去?」
白塵跟著轉身去追閻月,完全忽略了等在家門口、精心打扮過的楚枝。
閻月咬牙切齒道:「買栓狗的鏈子!」
當晚,小白套上了狗鏈子,一臉的生無可戀。不論閻月怎麼給它梳毛、怎麼逗它,它都懶得搭理。
又到清晨。
閻月拎著完好無損、但空空如也的狗鏈子,仰天長嘯:「臭小白!看我不揍死你!」
白塵在門外搓了搓胳膊上豎起的寒毛,推開門。
閻月滿臉苦大仇深,語氣發狠:「我要找木匠打個籠子!不,找鐵匠!做個鐵籠子!不留縫隙的那種!」
白塵倒抽一口冷氣:「那不就是個鐵棺材?」
他好說歹說,加上楚枝也順著他的意,拼命幫著勸,總算打消了閻月要去打「鐵棺材」的心思。
楚枝再三邀請白塵去茶樓,白塵一想,與其讓閻月在家苦思冥想琢磨些個么蛾子,不如讓她去茶樓分散一下注意力。
見白塵是要跟閻月一起的,楚枝連拉帶拽,把閻月拖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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