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汐樓邊吃田螺邊隨口問道;「那遊船選婿的湖離這裡可近?」
「臨丹湖?」虞三娘秀美微蹙,指著窗外的小河,「若乘船從這裡出發,約莫兩刻可到。城中大半河流都會經過那裡。你想去臨丹湖?」
謝汐樓點頭:「我想著,花魁選婿的地方應當有極好的景色,有些好奇罷了。」
「是了,臨丹湖景色卻是極美。樓中有不少花船,白日裡停駐岸邊無人使用,你若不嫌棄隨時可用,需要船夫的話妾幫你安排。」
「那就先謝過三娘啦。」
虞三娘並未多呆,聊了幾句先行離開。經她這麼一打岔,三人沒再討論案件,轉去說著益
州情況風土人情,不知不覺間到了該散席的時候。
謝汐樓這幾日將住在春意濃的事二人都知曉,步思文同鄭治離開,走出房間後又轉身回來,對著沒有離開意思的謝汐樓滿臉糾結地道:「謝兄,你要不同我們一起吧。府中不少空房間,你可在那裡借住。」
謝汐樓看了一眼門外的鄭治:「若那是你的府邸,我怎麼著也會去多打擾幾日。」
步思文明白她的意思,依舊覺得不妥:「那也可住客棧。你住在這樓中實在是——」
謝汐樓笑著打斷他的話:「步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這人最不喜歡條條框框,我住在哪裡做什麼,只看我的喜好不在乎他人想法。若你真當我是朋友,這些話以後莫要再提。」
步思文撓了撓頭:「是我錯了。明日一早我來尋你,我們一起去臨丹湖。」
第28章 渡口人4第三個死者
六月清晨的風輕柔如雲織成的紗,柔軟清涼。日光躋身層雲間,努力透出奪目的光。
春意濃旁的河岸,一艘畫舫停泊在岸邊。
畫舫飛檐翹角,雕欄玉砌,如一個精緻小巧的四角亭。四周懸掛著如煙薄紗,微微拂動,如夢如幻。
亭中早已備好瓜果點心,另有婢女跪坐一旁煮茶,謝汐樓覺得興師動眾,又恐拂了三娘好意,惹她傷心。
「我只是去轉一圈,沒必要乘這麼精緻的畫舫。」
「只是艘尋常的船,昨夜夜裡睡不著,我還乘著在附近轉了一圈。」虞三娘送謝汐樓上船,望著天色隱隱擔憂:「今日瞧著要下雨,姑娘儘早回來。」
謝汐樓掀開帷帽紗幔,歪頭看天邊光景:「不會吧,我瞧著天挺好的呀。」
「現在是益州的雨季,天氣說陰就陰,上一刻晴空萬里,下一瞬大雨傾盆。妾瞧著這雲層層層疊疊,約莫著過午便會落雨。」
謝汐樓放下了心:「我就去轉轉,晌午前肯定能回來。」
「昨日你說你的朋友會與你同去,他可是臨時有事?」
說好同去的步思文至今未出現。
「或許吧。不等他了,我一個人去也行。」
虞三娘退回岸邊,船夫們得了令搖櫓離岸。
水面隨畫舫移動盪開層層波紋,如魚鱗般閃閃生輝。謝汐樓站在船邊朝三娘的方向揮手,旋即看到了三娘身後正氣喘吁吁朝著此處跑的步思文。
謝汐樓嘆了口氣,吩咐船夫重新靠岸。靠岸時步思文氣喘吁吁趕到,靠著河邊柳樹彎腰喘氣,半晌緩不過氣。
虞三娘掩唇輕笑:「再晚來一會兒,可真就趕不上了。」
步思文擺擺手:「不去了不去了。城南又死了個人,和前兩起案子一樣。我表哥一早就被叫走了,我得了信兒趕緊來這兒找你,一起去湊熱鬧——一起去探案。」
謝汐樓一躍上岸,衣擺隨她的動作在空中綻放:「這次屍體在哪兒發現的?」
「渡口。那人你還認識。」
謝汐樓來了興趣:「我認識?」
「不算認識,準確說是你見過。」步思文平緩了呼吸,不繞圈子直接揭曉,「就是昨日傍晚欺負賣豆腐小娘子的那個孫老六。發現屍體的地方你也去過,正是昨日發生衝突的那個街角。」
這倒真是巧了。
昨日她初到益州,就幹了這麼一件除惡揚善的好事,結果這剛過去半日,人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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