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靈州城,步思文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唉,不怪你,發生了那樣的事,誰願意多呆?你走後不久,那和尚便被關進了死牢,案卷快馬加鞭送入京中,只等刑部核實後,就能行刑。穆兄也因為冒認兇案的事被打了三大板,我離開時還在白鹿寺修養。」
這結局和謝汐樓預料的差不多。
當日謝汐樓走得匆忙,離開後與靈州城眾人未有聯絡,心中卻一直惦念著那案子的結果。如今遇到步思文,終於了卻了這一樁心事。
氣氛淡了幾分,步思文擠出一個笑容:「不說這些糟心事了,下午時我還和表哥提到謝兄的神探事跡,沒想到晚上就見了面。」他同謝汐樓介紹一直同他一起的那人,「這位是我的表哥,是我祖父的哥哥的女兒的兒子,此次我來益州,便是受他邀請。」
那人衣冠楚楚,眉宇間有化不開的愁緒。他站起身與謝汐樓見禮:「久聞謝神探大名,在下益州司法參軍鄭治,想請謝兄幫忙,查出一樁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第27章 渡口人3臨丹湖
鄭治開門見山,態度謙和,讓謝汐樓頗為受用。她想起來時虞三娘說的話,試探問道:「可是益州城內最近發現的那兩具裸屍?」
鄭治震驚:「你怎麼知道——」他的聲音卡在喉頭,想到了剛剛還在屋內的虞三娘,無奈笑笑,「定是虞三娘告訴你的。這事兒極為隱蔽,卻瞞不過春意濃。」
青樓楚館一向是各路消息的聚集地,虞三娘作為春意濃的老鴇,知曉此事並不奇怪。
「鄭兄可知謝某的規矩?」
鄭治看了眼一旁的步思文,見他一臉茫然,詢問道:「請謝兄賜教。」
謝汐樓抬起手腕,搓了搓手指:「謝某不挑案子,但要收錢。不知益州城是否願意提供此案的賞金?」
「謝兄的意思是,若無賞金你便不幫忙?」
「是。」
鄭治拍了下桌子,桌上茶盞被震得清脆作響。他深吸一口氣,平復急促呼吸:「謝兄怎可說出這種話!人命關天的事,怎可用金錢衡量?」
謝汐樓見多了鄭治這種人,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痛。
「鄭兄既然知道案件詳情,想必是官府中人。既是官府中人,朝廷難道不發俸祿?你辦案,朝廷付你報酬,為何到了我這,就成了『人命關天』,『不能用金錢衡量』這種冠冕堂皇的鬼話?」
鄭治眉頭緊鎖,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眼看著倆人要吵起來,步思文忙不迭開口勸架:「此事是我的錯,只同表哥介紹了謝兄的聰明才智,忘記說謝兄的要求。這樣吧,既然錯誤在我,謝兄的酬勞由我來支付可好?」
謝汐樓挑眉,笑著望向他:「步兄準備出多少?」
步思文遲疑開口:「趙員外給的賞金是百兩黃金,我身上沒帶這麼多錢,先付十兩黃金可行?」
十兩黃金於尋常百姓而言並不是個小數目,可供五口之家一年溫飽,步思文說得輕巧,仿佛只是一件外袍的錢。
謝汐樓恍然大悟:「你和遼東步家是什麼關係?」
「步家當家人是我祖父的兄長的長子,也是表哥的外祖的弟弟的長子。」
謝汐樓試探詢問:「在靈州城時聽你提過,你要參加今年青岩書院的遴選?青岩書院制度古板嚴苛,遵循百年前商人子不可進山讀書的規矩,你可知曉?」
步思文點頭:「知曉的。百年前商人地位比現在還要低微,商人子不可入書院讀書不可入朝為官。曾祖父為了讓步家的路走的更順遂,不讓我的祖父與鄭兄的祖父沾手家中生意,這樣他們的後輩便可入朝,幫扶家族。到我與表哥這一代,算是洗掉了商人的標記。」步思文拍了下腦袋,懊惱道,「謝兄,此事容後再議,此時最重要的就是破了眼前這樁殺人案!」
自靈州城案子了解,步思文對破案產生興趣。他興致勃勃望向謝汐樓,眼神中滿是渴望。謝汐樓想起玉佩在靈州的變化,答應了下來。
「那就請鄭兄講一下案子的情況吧。」
破案要緊人命關天,鄭治雖不滿意謝汐樓的說辭,還是按耐怒火,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平息心緒。
「半個月前,城中一戶人家娶親,新郎官敬酒途中失蹤,次日清晨被人發現赤身裸體躺在城郊范氏學堂的門口。五日前,花魁遊船選婿,混亂中上官家嫡長子不見了蹤影,幾個時辰後,巡夜更夫在衙門門口發現一具裸屍,經過確認,正是失蹤的上官靖。」
「兩具屍體死法相同,均為被迷暈後,一刀切斷咽喉致死。兩具屍體被發現時,渾身赤裸,**被割下,至今沒有尋到。發現屍體的地方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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