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思文正在喝茶,聽到這話嗆了口茶水拼命咳嗽。鄭治很是奇怪:「怎麼了?」
步思文瞥向謝汐樓,見她神色坦蕩未有異常,倒襯得他想得太多。他摸了摸鼻子略微有些尷尬:「沒事,只是同為男人,感覺這兇手太過殘忍。」
鄭治贊同:「是,屍體上沒有被折磨過的痕跡,卻在……被如此羞辱,著實奇怪。我曾懷疑此事與宮中有關,對益州城中的公公們走訪排查,可惜一無所獲。」
步思文奇怪道:「公公們?公公們為何會在益州?」
謝汐樓解釋道:「宮中太監們上了年紀或者生了惡疾會被驅逐出宮。有權有勢的早就在宮外安置家產出宮後頤養天年,更多的太監沒攢下多少財產,只能拖著殘破的身子苟延殘喘。」
最多的人根本活不到出宮那日。
她垂下眼睫,將沒說完的半句話咽到肚中。鄭治看她一眼,繼續往下說:「謝兄說的沒錯。近些年,城中共有三個公公,其中一個去年寒冬凍死街頭,一個在城中開了家首飾鋪子,還有一個下落不明。開首飾店的這人瘸了一條腿,怕是殺不了人。」
「沒多久第二具屍體出現,官府試著找出二人之間的關聯。兩位死者雖算不上惡貫滿盈,但都是益州城中大戶人家紈絝子弟,幹了不少人憎狗惡的事,共同的仇家不少,只是這些仇恨遠不到要殺人泄憤的地步。」
謝汐樓疑惑道:「兩件兇案都發生在人群聚集時,卻沒有任何目擊者?」
「秦家婚宴那日,賓客們都喝的有些多,根據下人們所說,新郎官席中被灌了不少酒,中途去後院醒酒,不讓下人跟隨,約莫小半個時辰後依舊未歸,秦家這才遣人去尋,然後便發現新郎官不見了。
「遊船選婿那日更混亂,大大小小花船擠滿湖面,少那麼一艘兩艘也只當作被擠到其他角落。等到湖面平靜眾人散去,已是子時過後,上官家的老僕這才發現,他們家公子不見了。」
步思文問:「上官家不是益州城大戶嗎?所乘花船上沒有自家僕人?」
「上官家與百年前相比,已大不如前,如今只餘下個空架子。表面錦繡,內里全是枯草。死的人是上官家主的嫡長子,三歲開蒙五歲送進學堂,在外最喜擺文人的架子。這次花魁遊船選婿,上官家並沒收到邀請,是上官公子租了艘小船,非要去湖上賞月,還偏偏要挑在那時候……那小船真真是艘小船,除了他和船夫,多一人都晃悠。船夫至今下落不明,官府還在找尋。」
「從發現上官公子失蹤到發現他的屍體,大概多長時間?」
「一到兩個時辰。亥時初老僕開始尋小船,子時初確認那船不見了,子時末更夫路過官府門前時,發現了上官氏的屍體。」
「案發地離發現屍體的地方有多遠?」
「有近二十多里的距離。若騎馬坐車,需要橫跨益州城,耗費近半個時辰。」
謝汐樓抱臂而坐,在心中推演。
第一樁命案從人失蹤到發現屍體經過了一夜,兇手綁架殺人運屍時間充足,不容易找到突破點。第二樁案子則完全不同,兇手控制船夫,迷暈死者,將死者帶到岸上殺害,棄屍衙門前只用了兩個時辰左右。
案發時間確定,路線易推演,或許會是個突破口。
低頭思索時,房間門被推開,推門之人還未見身影,輕柔笑聲先一步飄進屋內眾人的耳朵。
笑聲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溫柔婉轉,只聽一聲便酥了半面身子,正是剛離開不久的虞三娘。
她換了一身衣裳,鬢邊髮絲略有散亂,更襯出幾分嫵媚之感。
「今兒各位有口福了,除了江魚,膳房還收到一籮筐小田螺。」
她將炒好的田螺擱到桌面上,鮮香氣撲面襲來,讓人不自覺口舌生津。
謝汐樓第一次見這么小的螺,捏起一隻轉著圈打量,不知如何下口。虞三娘看出她的疑惑,坐到她身邊笑道:「這些田螺被剪了尾,你放到嘴邊輕輕一吸,就能吃到肉。」
謝汐樓學著她的樣子,試了幾回終於掌握了幾分要領,讚嘆道:「好吃!螺肉雖小味道卻足,比大螺片還入味!」
虞三娘用帕子細細擦著手指,帕子邊繡著兩隻蓮蓬,鮮艷欲滴,如同真的一般。她笑道:「益州城中水比地多,到處都是大河小河。不少住在水邊的人家中都扎了竹筏,有時候坐船比騎馬還要方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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