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鳶尾取了紙和筆,謝汐樓和步思文商量著畫出了賈寬的人像,估摸著有七八分像,靠此辨認應當無礙。拿著畫像,三人趕往東吉寺,憑鳶尾腰牌順利進入後,一頭扎進僧寮中。
僧人們見到突然出現的三人,像是看到索命的鬼,惶恐不安不敢靠近,鳶尾將畫像展開,立於眾僧前,一旁的謝汐樓微笑解釋:「師傅們不要擔心,今日前來,是想請諸位辨認一下,最近是否見過此人?」
眾僧你看我我
看你,無人開口,謝汐樓只得補了一句:「最近山中發現了一具女屍,懷疑他與這樁命案有關。出家人慈悲為懷,若諸位知道些什麼,萬望據實相告。」
角落的年輕僧人上前幾步,眯起眼睛細細大量後,猶豫著開口:「前幾日貧僧見過他。」
謝汐樓眼睛亮了起來:「何時,何地?」
年輕僧人想了片刻謹慎開口:「五六日前吧,具體卻是記不清了。那日清晨貧僧在前院灑掃,畫上這人走進寺中,想要住下。可最近寺中香客眾多,哪裡還有空房間?貧僧沒有辦法,只得叫了雲空師叔來,雲空師叔與他說了幾句,那人便離開了,後來貧僧再沒見到他。」
「可聽清他們說了什麼?」
「師叔與他說話時,有意避開了貧僧,貧僧只隱約聽到了『白鹿寺』的名字。」
「雲空可與那人同去?」
年輕僧人搖頭:「師叔將那人勸走後便離開了,並未出寺。」
「那日晚間,雲空師叔是出了寺的!」一個小和尚突然開口。
站在他身邊的大和尚想要阻止他,被謝汐樓眼疾手快阻止。她蹲下身,溫和詢問這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小和尚:「你是如何看到的?」
小和尚結結巴巴說出他的見聞:「小僧記得那日。那日小僧頑皮,爬上樹玩耍時,看到了師叔與畫上這人說話。後來小僧被師父抓住,關在房中自省,甚是無聊。天黑了後,小僧又爬上了屋頂,正巧遠遠看到了有人出寺。那人身形像是雲空師叔。」
「可看到正臉?」
小和尚搖頭:「天黑,隔得又遠,小僧不曾看到正臉。但那人走出寺門時,門口守著的師叔們向他行禮,不是雲空師叔,便只能是閉關的住持師祖了。」
小和尚的話像是一個閘口,放開了滿院僧人的話匣子,眾人七嘴八舌,有人詢問東吉寺究竟發生了什麼,有人猜測雲空做了什麼,還有人打探畫上這人究竟是誰。
謝汐樓豎起耳朵一一聽去,終於聽到一個眉毛斑白僧人的話:「貧僧兩個多月前,曾見過畫上這人。」
兩個多月前?那豈不是賈寬最後一次來東吉寺的時候?
謝汐樓問:「何時?」
「二月十四。」
謝汐樓愕然:「兩個月前的事,為何記得這般清楚?」
「二月十四是我母親的祭日。雖說出家人斷了紅塵,可那日夜裡貧僧心緒久久無法平靜,索性在寺外散心。那時寺中還未宵禁,夜間可自由出入。貧僧在寺門外樹林中,見到了畫上這人。」
「他剛從寺中走出?」
「不,是從寺外歸來。這人每月都來東吉寺,是以貧僧對他有些印象,知曉他姓賈。那日撞見賈施主時,他衣衫不整,神色慌張,貧僧正準備上前詢問時,雲空師兄從寺中走出,師兄似乎也想問他發生了什麼,但賈施主徑直越過師兄快步進入寺中。」
謝汐樓想起案卷中的記載,有些疑惑:「雲空那日在寺中?他不是下山採買了嗎?」
「那日一早,師兄確實離開採買,按理說會在山下住一晚,次日返回。但傍晚時師兄突然回來,似乎有什麼急事,沒想到晚間竟又要出寺,卻不知是為了何事。」
「那他後來是何時返回的?」
老和尚搖了搖頭:「貧僧不知。師兄離開後,貧僧便也回到了寺中,後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僧人們的證詞是九連環的最後一環,有了他們的證詞,碎片能拼成完整的圖,她也終於能向趙員外復命了。
謝汐樓和鳶尾借了兩匹馬,向山下趕路。步思文想要同去,被謝汐樓找了個藉口留在東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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