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不可如此稱我。我與幼安曾有一面之緣,范娘子若遇困難,隨時尋我便是...」
蓮心在一旁無所事事地看著趙汝愚朝范如玉拱手,不知為何,卻感覺他的視線也在她身上掃過一圈,隨後才說完後半句,「帶著孩童多有不便,范娘子也隨時可將女兒託付在我府中。」
等等。
他什麼意思?
蓮心一怔,差點一蹦三尺高。
爹爹的死因都還沒查清楚,這人便已按捺不住,自己蹦出來了!
果然有人說「殺人犯喜歡回顧現場」的話沒有錯,看他的這樣子,莫非他就是想要回顧從前暗害爹爹的現場還不夠,還要再拿她這個爹爹的家眷開刀嗎!
不行,絕不能讓自己落入魔掌。
蓮心趕緊死死抱住范如玉的腿,兩眼瞪住趙汝愚,誓要拿眼回擊這個已經有了八成嫌疑的殺人犯。
范如玉自然也知道蓮心在想什麼。
不論趙汝愚是不是幕後真兇,就算蓮心平日裡再聰慧機敏,她本也不可能放心將蓮心一個小孩子放在陌生人家中。
當下便只笑著避過了話題:「你客氣了...待回府後寫信,我一定與幼安提及你方才說的話。」
趙汝愚將投在蓮心身上的視線收回,只好有些失望地笑了下。
待到趙汝愚和蔡婉容都悻悻離去後,在一旁的內侍上前來,朝兩人手掌一引:「二位,請吧。」
...
「這位趙汝愚趙侍郎,今年剛升任作吏部侍郎,真是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啊。」
范如玉早早塞的荷包還是起作用,在趙汝愚離開後,引著二人前往皇帝所在殿中的內侍一邊走著,一邊朝二人最後提點了一句,「到了...近日官家厭噁心機深沉之輩,你們若被問到問題,萬不可推搪,只實話作答便是。」
近日厭惡?心機深沉之輩?
近日出的事,除了朱淑真之事,難道還有別的嗎?
沒有時間給蓮心多想,內侍已經領著她們走進大殿。
蓮心趕緊收束起思緒,隨范如玉走入。
進了大殿,行禮參拜之後,范如玉便開門見山,直道來意,「妾本不該攪擾官家,但此行是為了郎主而來。」
「郎主受到官家宣召,正要儘快前來,但此前與小女玩鬧時不慎受了火藥的傷,傷勢頗重,實在不能立時趕赴臨安,便令我們二人先一步來向官家、聖人面陳請罪,他一旦能起來榻,便立刻趕來,為官家效犬馬之勞...」
說著,范如玉還頗為憂心地嘆了口氣。
蓮心趕緊上前請罪:「不是的,原本那火藥是城中的商販調配好賣給家中奴婢的,沒什麼問題。是我貪玩,重新調配了那其中的比例,結果作死作過了頭,不知為何火藥炸得那麼大,爹爹心急上前來救我,才受了傷!」
她朝皇帝請罪:「還請官家責罰我吧!」
「唔。」
蓮心本都準備好了懷裡的火藥手札,只等著官家詢問了,可官家看起來像是聽進去了,又像是並不太在意兩個人說的是什麼一樣,只應了一聲,便兀自思索起來。
「二位自上饒而來。上饒市井之中,可有關於朱娘子家事之類的風言風語呢?」
范如玉:「妾也算消息靈通,卻未曾耳聞。」
官家便舒展了片刻眉頭,緩緩一點下巴。
「那還罷了。這事若真傳到上饒,才真是貽笑大方...」
他看起來臉龐放鬆了些,這才抬眼看到蓮心,一怔:「好小的孩子,怎麼竟隨著你母親千里迢迢來了這裡?」
他上身前傾,朝蓮心笑著招招手:「來。」
原來他根本沒仔細聽,那麼方才她話語裡提到的火藥,想來也是過耳即忘了...
蓮心有些失望,但不敢耽擱,連忙走上前去。
官家面容不改,如逗弄著小孩隨意閒話一般,和藹問蓮心:「你來了臨安幾日,想必也聽說過朱淑真朱娘子的事了。你怎麼看這件事呢?」
如果她有尾巴,現在一定已經警惕地全部炸了毛豎起來了。
蓮心謹慎:「回官家,小女愚鈍,不懂這些大人的事。」
頭頂上傳來的聲音略帶疲倦,不怒不笑,只是淡淡的,「這算大人的事麼?婦德、婦言、婦容、婦功,我朝的小娘子從小學到大,學得滿口都是規矩,你竟沒有學過麼?」
蓮心琢磨著官家的語氣,知道這問題是不能不答了。
只好想了片刻,輕聲答:「小女只有一點疑惑,朱娘子之事本該只在她家中吵鬧,為何會傳到滿臨安皆知呢?而說到她『與人私通』的傳言...若她真的私通了,她的夫家必不會容忍郎君丟臉,只會關起門來處置;若她未私通,才會如現下這般只有流言而沒有實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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