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夔先打定了主意,「我將我給蕭家小娘子的節禮送給謝太守吧,總歸是個扇面,男女皆宜。」
蓮心「啊?」了一聲,拿過姜夔手中繪著綠水青山的扇面看了兩眼,又遞還給他。
這倒確實是男女皆宜,穩不出錯。但是,「那蕭家姐姐的節禮怎麼辦呢?」
「反正她離這裡路途遙遠,我明日再畫一幅與她,就說路上耽擱了就是了。」
眾人面面相覷,眼神里都不太贊同,但也不好在這件事上置喙,只好都閉了嘴。
陸子坦倒是神情輕鬆:「我們的好辦,爹爹每年都要給唐娘子做好些泥人再燒掉,我們揀兩個偷走當禮物。」
三郎:「陸伯父捏的應當都是成雙成對的?」
陸子坦揮揮手:「哎呀沒事的,將娘子的那個丟了,只留郎君的就是了!」
三郎也沒話好講了,只得點了點頭。
最後,韓淲受這兩人啟發,也想出個法子:「我姐姐留在姐夫那裡還有不少物件,我去借兩件過來救救急,姐夫必不會介意的。」
嗯?
大家都看向他。
呂祖謙倒是確實看著十分溫和的樣子,不過韓淲姐姐的東西,又為何要呂祖謙來介意呢?
韓小娘子在一旁解釋:「姐姐去了許多年了。」
——韓元吉嫁給呂祖謙的女兒,甚至不止一個。
第一個嫁給呂祖謙幾年後便一病而去。
韓元吉便很快將第二個女兒嫁過去,兩年後又死。
之後,呂祖謙娶了第三個妻子。
若不是沒有適齡的女兒,只怕呂祖謙娶的第三任也是韓元吉的女兒。
韓小娘子朝目瞪口呆的蓮心攤攤手。
這就是兩個家族的聯姻。女兒,是維繫情誼的橋樑。
而一座橋,只要能走過人,那麼它本身是什麼顏色、什麼樣式,其實是並沒有人在意的呀。
是不是?
蓮心抿了抿嘴唇,捏緊了袖中的紙條。
她只能淺淺笑了下。
辛家二娘聽到這裡則「唉」了一聲,小聲和大娘嘆道:「郎君!」
郎君都是這樣!
辛大娘拍了她一下,不講話。
辛二娘便轉而與三郎道:「三哥,你以後娶妻,不會也這樣吧。」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被這麼問了,三郎也沒見惱,只一邊等著翁卷落子,一邊耐心等她說出理由:「我怎樣?」
「娶了一個,心裡還想著另一個;或者娶了下一個,就將前一個忘得乾乾淨淨呀。」
二娘道,偷偷摸摸自認為隱蔽地示意一下陸子坦兄弟和姜夔兩個方向,「這可不好!若真那樣,我們都會說你的!」
三郎好笑,真是都不曉得她在問些什麼:「我心裡想著誰,我怎麼不曉得。」一邊將手指放進裝著棋子的瓮中攪了兩下。
黑子被他從瓮中拈出來,卻不落下,只在他指尖滑來滑去,黑與白,對比成極為強烈的雙色。
二娘:「是說你不能娶了一個之後,心裡還想著另一個。我哪裡說過你現下心裡想著誰?」便朝三郎做出鬼臉,「三哥現下和蓮心姐姐一樣,聽不懂人講話呢。」
三郎忍俊不禁,支著頭,沒再回什麼。
這時候,翁卷在對面「唉」地嘆了口氣。
他放了白子,投子認負,又忍不住瞪了眼在一旁說話沒有一刻停的二娘:「就聽你講話了,我們乾脆不要下棋了。」
嗡嗡個不停,給他煩得騰不出腦子來,棋路沒想出來,倒是滿腦袋都是什麼「三哥心裡想著人」的什麼話!
二娘不好意思地嘻嘻笑了下。
翁卷見講不出什麼,便也認了倒霉,索性轉向三郎,正襟危坐,嚴肅問:「所以,三郎心裡想著什麼人?」
...
方才翁卷話音落下,叫周圍的人聽見了,也轉過身來跟著笑。七嘴八舌的,反倒叫三郎找准空隙,脫了身。
他靜靜走到了屋子門口。
屋外空氣凜冽,只聽得見遠遠有人燃放爆竹的聲音,卻聞不見硝煙味。
身後有人在問:「你受不得那個味道吧?幸虧韓伯父家沒有放呢。」
三郎身子被裹在寬大的玄色斗篷里,襯得下巴像荷花尖一樣,輕輕一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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